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也不想让气氛太过肃穆悲伤。
所以每每这个时候,他就笑着回应:“是,我们谢大小姐最厉害了。”
但深夜他独自站在楼梯间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
随着化疗的次数递增,谢云希日渐消瘦憔悴。
偶尔精神好时,凌少闻会推着她在医院楼下透透气。
就这样,小半年转瞬即逝。
窗外白雪皑皑,天寒地冻。
谢云希躺在病床上望着玻璃窗上的雪花,被疾病折磨得没什么光采的眼更加黯淡。
“少闻。”她轻声喊。7
坐在一旁的凌少闻抬眼看来:“怎么了?”
她朝他伸出手,他迟疑了很久,才将手递过去。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谢云希想用力握紧,却已经没有力气。
她气若游丝:“少闻……如果我死了,可以将我的骨灰带回去吗?”
凌少闻狠狠一震,想也不想就否认:“瞎说什么!你不会死的,我……”
话没说完,谢云希打断他:“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死了,我希望我的骨灰可以埋回祖国,我不想死后还要在异国他乡……我想回家。”
“还有……如果你再见到薄时予,替我跟他说一句‘新婚快乐’吧。”
“好吗?”
她的声音那么轻,像是风一吹就能散。
可凌少闻却觉得那些话化作一颗颗钉子,狠狠扎进他心脏。
他紧紧握住谢云希冰冷的手,红着眼重重的点头。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
……
北京,又一年秋。
下午三点,薄时予起身从衣架上拿起那件黑色的大衣穿在黑色西装外,抬步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