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砰——”茶水温烫,半杯洒在陆思蓉娇嫩的手背上。她发出一声尖厉痛叫,茶杯从她的手里脱落,掉到地上摔成无数碎片。“思蓉!”葛卫红冲过来抓住陆思蓉的手,看到她手背上烫出来的红痕,顿时脱口而出:“景大师,你怎么能这样,我家思蓉哪里得罪你了?!”愤怒质问的语气,响在整个宴会厅了。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景逸生没什么反应,好像被指责的人不是他一样,继续喝着陆凤璇敬的那杯茶。反倒是御老爷子和陆老爷子齐声喝道:“住嘴!”御老爷子气她们母女的胆大包天,陆老爷子则是气愤葛卫红的尖酸刻薄。陆老爷子起身,冲着葛卫红低声斥道:“你马上和景大师道歉!”“爸,可是思蓉的手……”葛卫红实在不服气。她女儿的手被烫了,这些人亲眼所见,而她不过气急说了两句,却要她来低头道歉?!陆思蓉痛的眉头都皱紧了,却拦下了葛卫红,脸上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妈,我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擦点药就好了。”她表现出来的懂事态度,让陆老爷子的面色稍霁,没那么紧绷了。御老爷子也朝陆思蓉看了一眼,心想她倒是比她那个蠢货母亲要聪明得多。做人要懂得衡量时势。御家虽然财势惊人,但论起身份,若和景逸生背后的荆家比起来,到底还是差了点。荆家人世代为军,景逸生的两个亲弟弟更是统领一方军.权。景逸生一生追求自由,终生未婚也未育,但他荆家下一代多少子侄都是军.政界的明日之星。因此,荆家的影响力不亚于御家在商界的地位。就算是御老爷子,也要卖景逸生三分薄面,不敢在他面前拿大。而葛卫红刚才的态度,实在是自寻死路。陆老爷子虽不知景大师背后的真实身份,但人老而精,他看出御老爷子对景大师隐约忌惮,心中便多留了三分心眼。陆思蓉忍受手背上的痛楚,看到两位老爷子的脸色,明白她刚才的做法对了。随即,她继续扮演大度识体的人设,在景大师面前低头说道:“景大师,思蓉刚才唐突了,我母亲心直口快,因为担心我而冲撞了您,我代她向您道歉。”陆思蓉一边说着,一边把她受了伤的手背露出来,让景大师看到,嘴上却说:“景大师,您也不用担心,思蓉的伤并无大碍,只需擦点药就行了。”明明她受了委屈,却不声张,还替葛卫红刚才的行为致了歉。如此懂事明理,在场的人眼中纷纷露出赞赏。江澈在一旁将这些人的变化看在眼里,上前两步,长臂拥住陆思蓉的肩膀,看着她的手心疼地说:“景大师大人有大量,不会怪罪你的,走吧,我带你去上点药。”陆思蓉脸颊上泛起红晕,仿佛她和景大师很熟稔,礼貌地说道:“景大师,我先下去上药了。”压根没人理会,他们两个的脸上的笑容却不变。两人一唱一和,脸皮之厚,实在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了陆凤璇的眼界,叫她叹为观止。余光里,宗叔急匆匆地走到御老爷子身边,声音压低:“老爷,外面来了两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