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娴和沈知礼离开律所，她的情绪才稍稍稳定。沈知礼没有骑车，而是慢慢和她走着。原本白青竹说要送两个人，但最后秦雅娴还是强力拒绝了。她现在忽然有点不想和白青竹说话了，她当然知道人家是律师，有些事情也是逼不得已，可她就是觉得心里压抑。律师是一定知道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李晓不过就是一个实习律师，怎么可能会接案子？那就一定是白青竹接下案子的，甚至可能对金力的事情完全清楚。可他还是帮了金力。难道律师就是只帮有钱人吗？秦雅娴越想越心烦，最后用力将一旁的石子踢开，发泄着心中的怨气。沈知礼时刻关注着她，也关注着身边的情况。似乎今天金力并没有跟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又或者是他们还有别的行动。不过他现在顾不得许多，满心满眼都是秦雅娴刚才的模样。她生气了，甚至是愤怒。可为什么？他知道那天秦雅娴并不是有多害怕，甚至没有什么反应。现在仔细想来，是不是那时候她就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心里涌上一种难以言说的悔恨，事后他应该好好疏导她的，可他什么都没做，竟然就这么相信一个小女孩在遇到那种情况的时候能从容应对。沈知礼想了想，“小秦，咱们先去吃饭吧？我请你吃好吃的？”似乎她每次吃到好吃的，心情都能好一点。秦雅娴好像听到他说什么，又好像没听清楚内容，只是默默点头。等两个人来到西餐厅的时候，秦雅娴扭头就走。“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你知不知道这里多贵？”现在这个年代，西餐还是稀罕玩意，秦雅娴可不想随便花钱。她现在的每一分钱都是要花在刀刃上的，她要投资，要买房子的！沈知礼轻笑，“不是马上就要赚钱了？提前庆祝一下，不然到时候咱们两个肯定没有单独的时间了。”秦雅娴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妥协了。过年虽然说大家都要回家，可她肯定是要奋斗在工作一线的。沈知礼闹不好也要奋斗，两个人过年能不能碰到都是未知数了。而这里的西餐也不是那么正宗，秦雅娴心里有事，并没有吃的那么开心。直到甜点上来，秦雅娴的表情才有了一点变化。“提拉米苏？”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一旁的服务生赶紧说话，“同志，一看您就是有见识的，这可是我们聘请的国外大厨做的提拉米苏，全北平独一份的。”沈知礼也笑看着她，“不是说吃甜的心情能好一点？尝尝？”秦雅娴有点不好意思地拿起勺子，吃上了真正的甜点，她闭上眼睛，整个人都觉得幸福极了。她来到这边最好吃的甜点都是她做的，再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沈知礼看着她的模样，终于松了口气。这还是他听高胜寒提起过的，说女人都喜欢甜食，没想到秦雅娴也喜欢。他忽然就想到了白青竹送她的巧克力，看样子他也应该找机会带一点回来了。看着眼前提拉米苏见半，沈知礼这才开口。“小秦，心情好一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