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腹高高隆起,像是吃进去的都喂给了孩儿。
往日略施粉黛掩住了苍白的面容。
现下,他看清了。
宫尚角将外袍褪下放在衣衫架上,把佩戴的香囊拿下,缓缓坐在她的榻上。
“这些,你喜欢吗?”
有酸梅,姜香果子,山楂糕……他上回出外务,听到有人吆喝:“家有孕妇,糕到病除。”
心血来潮就买了几箱。
他是第一次做父亲,难免欢欣喜悦。
“公子,山楂糕其实,对孩儿不太好的……”宫尚角也是现在才知晓,满目歉疚。
上官浅眉眼温柔地看着他:“如此就多吃些酸梅吧……”往嘴里塞了一颗。
但似乎是太酸了,宫尚角竟看到一道银丝从她唇边落下来。
他竟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时的一些事,她喘不过气了,他才会把她松开,看到她唇边落下缠绵的银丝,往往便再也控制不住……宫尚角回过神来,将贴身的帕子递给她。
她有些羞涩地捂着嘴,一副小女子模样。
衣衫架上,男子的衣袍叠着她的,“匹配同称。”
他这么想着。
宫尚角嘴角泛起笑意,复压了下去。
“公子,何事这么高兴?”
上官浅将帕子攥在手里,捏着。
“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
他淡淡道。
此有歧义,一曰闺房,二曰……她眼神黯淡下来,昏暗的灯烛照不见她的苦涩。
他起身,重新穿戴好衣袍。
“你先好好休息吧……是……”上官浅静静地看着月光,走到窗前。
不知过了多久,胎动频繁起来,她只好回软榻躺下同孩儿说话:“你又在踢娘亲了。”
“你来安慰娘亲,是叫我不许伤心的意思吧。”
“好,娘亲不伤心了,还有你呢,娘亲于你,总不算外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