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记住,姥姥永远爱你。”
周欢习颤抖的手,无言的处理着老人的丧事。
世人三千,独有陈老婆子愿意清醒,拽着周欢习,潦潦过此生。
可唯一的光,灭了。
老婆子的床头还摆着张照片,泛黄的纸上,有无数干了的泪痕。
那是姥姥的爱人。
周欢习明白,姥姥下去找姥爷了。
她被自己拖在这尘世上,茫茫数十年。
她要与自己的家人团聚了。
周欢习长大了,他想骗一次姥姥,骗一次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天台真高啊。
摇摇欲坠的身影坐于泥墙的边缘,黑长的刘海遮盖住少年眼底的光。
楼下车水马龙,却没人注意到他。
阳光刺目而炽热,烧的少年衣角似乎也要化为云烟。
慢慢的,双脚悬空。
这时候了,周欢习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丁点儿情绪。
哦,有的,他怨,怨没能手刃那些欺凌姥姥与他的人。
又要让他们笑了。
周欢习怨恨着。
可恨有什么用?
周欢习累了,他不想在满心怨毒地活着。
烈阳晃了神。
周欢习就那么呆呆坐在那,明明动动身子,就能解脱。
可他没有,他迟迟没动静,迟迟不肯下去,像是在等一个人。
周欢习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想再留一会儿。
就一会儿吧。
十几年都这么过了,就在走前,满足一个小小的心愿吧。
他想。
是啊,十几年,周欢习从未顺从过自己。
他好累。
心脏疼。
嘿!
你在那干什么?
一道急躁的声音响起。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