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土层表面结上一层白色的霜片。
少年不知道在茅草屋顶抛了多少次的平安币。
“又是一年冬了,不知道今年阿爹能不能回来。”
末秋的风吹起少年额前的刘海,他失神的盯着手里那枚竹板雕制平安币,又不自觉地陷入回忆。
“阿至,照顾好你娘亲,爹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爹答应你,爹明年冬天就会回来,好不好?”。
少年点了点头,手里紧握着这枚平安币,抬头看着男人,担忧与不安充斥眼眸。
男人低头看了看儿子小手里紧握着的东西,慈爱的笑了,俯下身子,“那爹和你拉勾,平平安安,谁食言就是小狗。”
他伸出小手,想着要照顾的娘亲,眼神坚定起来,“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或许来自内心深处的坚定,6岁的他应下了这句承诺。
“喂!
夏至,今年的冬招,你去还是不去?!。”
听到呼喊,夏至迅速把思绪拉回现实。
将平安币塞进衣兜里,从草屋上一跃而下。
只见一个眯眯眼老头站在门口朝着他呼喊,老头驼着背,拄着拐杖。
“村长爷爷,我不想去,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这个老人,正是他们村的村长,也是夏至在父亲走后,对他生活上帮助最多的恩人。
村长叹了口气,“我来也就是告诉你,毕竟每年村里都会多出一个名额,我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来告诉我。”
夏至躬了躬身子,笑着道:“谢谢村长爷爷,我若想好了,我会和你说的。”
村长微微点了点头,临走时又看了一眼院子内的衣冠冢,无奈叹了叹气,随即便去下一户人家,挨个通知消息。
夏至低了低头,清理了一下衣服上沾着的碎草后,他缓步走向院内的一角。
那是他娘的衣冠冢,第三年冬天,娘在深夜冒着大雪去找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