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我就立马伸出手，打断他的话：“你闭嘴！”
母亲瞥见我的动作，低低哼了一声，“清絮啊，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人家彦景一句话都还没说呢，你急什么劲？”
我抓狂得整个人都快裂开了，只能扭头瞪着周彦景：“你什么话都别说！”
而周彦景依旧稳如泰山，不慌不忙地笑了笑。
“我只是想告诉齐阿姨，清絮已经在工作上尽力了，她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至于其他的......”
他的尾音拖得微妙，却不再多说，摆明了是要让我母亲去问
“什么其他的？”
母亲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彦景你详细说说，阿姨听着。”
“妈你别问了，没什么重要的！”我连连摆手。
母亲却没再理我，而是直接看向了周彦景。
“彦景啊，你说得委婉，我可听得明白。你到底想让我家谢清絮还你个什么情？”
周彦景的表现倒是滴水不漏，他挺直了腰板。
“齐阿姨，您别误会，我对清絮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不过有些事......”他的目光悠然落在我脸上，“得看她自己怎么想。”
“你又文绉绉地说什么呢！”
我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凭空消失，“妈！我们能不能不在这儿绕圈子了，我还饿着呢！”
“行行行，不打扰你吃鸡汤。”
母亲冲我摆了摆手，但很快又皱着眉看向周彦景，“彦景，借一步说话。”
我顿时炸了，“妈！你要和他说什么！”
“你吃你的！”母亲头也不回地回击，随即直接对周彦景说到，“彦景，不用管她，咱俩出去聊两句。”
周彦景的表情里毫无意外，他甚至还点点头，把身上的外套稍微拉整齐了一些。
“好，齐阿姨。”
“聊什么呀！有什么好聊的？”
我连忙站起身，手里还拎着那个保温桶，“周彦景！你没必要答应的，你真的没必要！”
他们两个倒步调一致得很，一前一后就推门走了出去，压根不给我撤离战场的机会。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我对着桌上的鸡汤发了半天愣，总觉得那股香味都有些变了味儿。
出了病房，楼道里的空气都比刚才透亮了几分。
母亲站稳脚步，回头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又扫了一眼周彦景。
“彦景啊。”
她短短喊了一声，语调比刚才柔和了许多，“这次我是真的得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这闺女......哎，不管怎么说，清絮还让你操了这么多心。”
周彦景那张脸看不出情绪，依旧是温和的模样：“阿姨，清絮是我朋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朋友？”
母亲挑了挑眉，拢住双臂，“你这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一阵沉默，周围连空气都透着一种莫名的紧张。
我在病房里面偷瞄了一眼周彦景的反应，没想到他倒是一点也不闪躲，声音里甚至带了些笃定：“阿姨，您是直接点的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对清絮的心思，可能比您想的还要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