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东厂厂公一天,就永远是肖忠贤的干儿子,为肖忠贤养老送终,绝无二话。
肖忠贤终于松口,亲自倒了杯茶递给欧阳高,“你是个不错的人,我一首以来都看得很准。”
欧阳高接过茶,心想总算说服了这位老前辈,他捧着茶,急切地问:“那宋东升那边?”
“这事急不来,陛下不发话,我们急也没用。”
肖忠贤让他按兵不动。
欧阳高却显得有些犹豫。
肖忠贤笑道:“好儿子,你放心,我送佛送到西,不把宋东升这事儿办成,我也不会安心去金陵。”
他们这边一句一句地将宋东升的事情拆开讨论,而那边宋东升则拿着半篮子莲子,坐在门口迎着晚风,一边剥一边吃。
立秋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爽,七夕刚过不久,宫里的乞巧山子被撤下,开始准备中元节的法事。
今年上半年,宫里宫外都发生了许多人的死亡,太后亲自下旨,命令御用监赶制一千八百盏河灯,于中元节当天放入太掖池。
同时,命令宫外各大寺庙都设立盂兰节道场,并邀请了几位高僧进宫。
皇帝则忙于中元祭祖的事宜,在文渊阁召见了几位翰林学士,将祭文的事情交代给他们。
宋东升得知后,特地来到文渊阁外等候。
今日并非他当值,他在文渊阁旁边的夹道里等待,无所事事地徘徊。
不久,殿内有人走出,是几位翰林学士,其中一位比其他两位年轻许多,青袍银带,身材挺拔,眉宇间透露出冷峻与孤傲,其他两位似乎与他关系不甚亲密,很少与他交谈。
当他们走了一段距离后,另外两位翰林学士便结伴离开,他独自一人落在后面,显得孤单。
然而他的神态却是从容的,看起来不像是别人孤立了他,更像是他主动与其他人保持距离。
这位年轻英俊,如同岁寒三友中的松柏般坚韧不拔的翰林学士,正是诸葛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