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两里的样子,在郊外高处可以对城里情况一览无余,三面都是高坡,而北边的平原和田间扎着不少帐篷,不断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呐喊声。
土墙下,大量的老弱流民搭着草棚住在外城或者内城墙下,衣不蔽体的小孩在其中跑来跑去,这情景跟他家乡雁门没什么两样。
等了一上午,让脖尔津等人不舒服的是,他们不被允许进入城内,只在城门口搭建的临时募兵营帐中登记了一下身份信息,领了新过所之后就被领往了新军军营。
还好他们并未被打散,跟新军将领见过面之后,十几个相熟的人都被分在了一起,同住一帐。
整个下午勃尔津都在观察整个军营:据他观察,此处西邻离水,东西北面全是军帐,帐篷和草棚之中密密麻麻的人来来去去,胡人,汉人混杂其中,在各个营帐之中赌钱、打架、纵马等等,混乱不堪,甚者不如之前暂时安置他们的且渠军营。
这是什么情况?
勃尔津有点懵。
之前不是还听见了整齐的操练声吗?
拉住一个急匆匆要去赌钱的同伴,在对方不耐烦的解释中,勃尔津大致明白了原因。
原来,军中高级将领都住在城中,不与士兵同住,而这处军营之中约摸有一万余人,分属不同阵营,胡汉相杂不服管教,所以每次主帅一走,士兵就串连起哄纷纷要求解散休息,普通将领根本无法约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夜,天晴月明。
新军军营里渐渐无声,推算着时间线和事件的勃尔津悄悄地起身,无奈地看着旁边。
军营内视野中黑漆漆的,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旁边是打着光膀、口水流了一地、一边打鼾一边还热情相拥的两个堂兄弟——乌恩和乌达。
咦~勃尔津下了地本待穿鞋,但晚间营帐中又不点灯,看不见鞋,只能用脚去碰,鞋没碰到,却碰到另一只毛绒绒的腿和脚背,黑暗中两个人一愣,又不太确定地相互用腿或者脚掌在对方腿上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