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片刻,见亦诗没了下文,亦树森有些失望,作为叔叔,他也实在不好意思明说,只能闷头吃饭。
良久,亦诗突然问:“叔,你当初为啥不打拳了?”
亦树森一愣,嘴里的吃的没了味。
“你问这个干嘛?”
“你要继续打拳,也许不会像现在这光景……”亦树森苦笑一声。
“身体不行了……”他拍拍左臂,“这儿断了,最后一场比赛,让对面掰的。”
“五颗钢钉。”
“现在这条胳膊也只能举一半,让我怎么打?
快西十岁的人了,上去被打死挣点抚恤金?”
亦树森不甘心地说。
“那年我觉得这辈子都完了,出院以后吸了那玩意儿……你爸把我送去戒毒所,出来我接着吸,攒的钱吸没了就找你爷爷奶奶要,你爷爷奶奶不给我就找你爸,你爸说啥也要把我强制戒断,最后总算是戒了……”他细数着往事。
“那时候你还小,肯定不知道有这回事。”
“你爸,我亲哥,是他救了我。
所以我也没资格在你面前说他不是……”亦树森狠狠把剩下的一口煎饼填进嘴,打了个饱嗝。
“日子将就过,逍遥又快活……”他向后一仰,靠在靠背上开始剔牙。
亦诗默默吃着煎饼,一句话也没说。
饭毕。
亦诗捡着地上的水瓶易拉罐,把它们通通扔进纸箱。
还帮忙拖了个地。
“鱼缸水也该换换,那几条鱼跟了你真是遭大罪了。”
亦诗透过冒着绿光的水,仔细数着里面的鱼。
“别管它,水至清则无鱼,没见他们活得还挺好的吗?”
亦树森赶忙拒绝道。
亦诗只好作罢。
在亦树森家呆了很久,天色渐暗。
亦诗说:“叔,你送我回趟家吧。”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