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变成二重梦境了不过，好在现在他在做梦面前的秃顶男人并未注意到他的自言自语。
被秃顶男人碰到的酒瓶则顺着地板缓慢的向张淮阳滑去液体不断从瓶口流出，好似无穷无尽。
秃头男人依旧目不转睛的给床上的小男孩讲着书本上的故事声音时而低沉，时而激昂，讲到紧张的情节时，眉头会紧紧皱起，额头上也现出几道浅浅的纹路，仿佛自己也置身于危险之中。
讲到欢乐的情节时，嘴角上也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仿佛自己也在分享着那份快乐。
真是少见啊。
一个拉碴胡子的中年男人也能有这样丰富的表情。
颅内回响：假的。
“什么假的”，张淮阳不解颅内回响：他的表情都是假的，20年来的颠沛流离、战乱纷争早己将他磨平、脱敏。
颅内回响：像是十七八岁就得电子阳痿，颅内回响：对喜欢的己经东西提不起兴趣了，也不知道什么算是喜欢了。
“那为什么在我看来他的行为就是一个温柔的父亲应有的模样？”
颅内回响：因为他在模仿，颅内回响：模仿曾经的自己，这使得他的表情夹杂了一丝拘谨与不协调。
颅内回响：于是，脸部便与曾经有了区分，颅内回响：那份独有感觉造就了你自我认知中名为父亲感觉。
“…………”张淮阳一脸茫然地听着对方滔滔不绝，这让他想起了另一个杂音，也经常不说人话卧床的男孩依旧在聚精会神的听故事“爸爸，我不想再听英雄故事了”，小男孩用他稚嫩的声音说道“为什么？”
“我想自己当个英雄”秃头男人抬头注视着男孩的眼睛，可又将头扭了过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
他的目光在儿子瘫痪的双腿上停留了片刻，痛苦、愤怒和无力全都聚焦在此化作凝视。
眉毛微微蹙起，眼角的皱纹似乎更深了，显露出岁月的痕迹和内心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