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天,平时温馨的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暖。
嘈杂的人声起起落落,许多熟悉或者眼熟的面孔来来去去,一声声或真或假的哭喊声此起彼伏。
五十多岁的父亲在外面坐着,一脸颓丧。
十三岁的弟弟不知所措的站着,哭红了眼。
季云初一首守着遗体不愿离开,只想安静地接受这一切,哪怕多么不想接受。
大娘说:“一定要哭的很大声,不然别人会说你不孝顺。”
此时此刻,云初的嗓子己经沙哑,也不想再像演戏一样大哭。
虚脱似的坐在遗体旁边,偷偷把手伸到白布下,握住妈妈的手——冰冷,好像握着一具雕塑。
这恼人的疫情啊,从来没想过会害了自己最亲的人。
母亲才五十多岁,前天还笑嘻嘻的给云初煮面吃,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她想就这样一首握着,也许妈妈就不会冷了,也许,会慢慢暖起来呢?
闭上眼睛,想像妈妈只是睡着了,下一刻就会温柔的问她:小云,饿不饿啊?
过来吃饭吧。
云初感觉自己好像是饿了吧,不然怎么会胃疼呢?
可是心口有什么堵住了似的,麻木的不想感受自己的存在。
这时候眼眶发红的二姨走了过来说:“给你妈手里放现金了吗?
多放点,放的越多以后越不会受穷。”
说完又抹了把眼泪。
云初家是少数民族,所以有着不一样的风俗。
但是懂事之后,第一次经历亲人离世的云初对这些都不懂。
好多事情都大娘在操持。
“放的越多越好吗?
我姑姑她们说放个硬币就可以了。”
云初的姑姑们说这只是个形式,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二姨听了,脸立马就拉下来了,悄悄说:“这些人的心真是坏,这是想让你妈以后都没钱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