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康二十二年的北伐征兵无数百姓妻离子散,大败之后又要割让北地三州,天下万民不能忍......”闫楚一桩桩一件件说着,沈氏皇族的罪孽罄竹难书,他越说情绪越激动,越说情绪越愤怒,“......百姓流离失所,饿殍满地,海内鼎沸,民生煎熬!”
沈芸听着,晃了一下神。
海内鼎沸,民生煎熬。
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开她的心口,她不自觉将手与暖炉贴的更紧,像是在汲取一点温暖。
一个“煎”,一个“熬”。
沈芸仿若看见了那满山遍野尸骸,听见了无数妻离子散的哀嚎,看见“岁大饥,人相食”的人间炼狱......沈芸学过历史,这让她对这个时代苦难的认知愈发清晰。
但与怜悯一同出现的还有另一种情绪。
“咚!”
“咚!”
心脏猛烈跳动。
这具身体残留的本能在怨恨,怨恨的对象是指责她的闫楚。
‘这又与我何干?
我又有何错?
’‘是我要当这个皇帝的吗,我本无名无姓,我本不愿姓沈!
你们凭什么怨我?!
’‘不救也是错?
可你救得了天下万民吗,我又如何能救?’沈芸呼吸加快,她的灵魂似乎被劈成两半,一半共鸣原主,叫嚣着,急不可耐地驳斥闫楚,迫切想要杀了对方。
而另一半在冷眼旁观“她”的疯狂。
对于闫楚所描述的现实,有同情怜悯,但更多的是爱莫能助,根系己然腐朽,栽种一棵新苗,或许更有用。
沈芸伸手捂住心脏,开始剧烈喘息。
就在这时,寒芒乍现,一片薄如蝉翼的暗器自闫楚嘴中飞出,目标自然是当今天子沈芸。
“叮。”
“噗通。”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一声是护在一旁的廖忠拔剑阻挡下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