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敲打着我的窗户。”
“但什么都无法带走我的痛苦。”
距藤宫夏树归国己有数月余。
海浪的声响。
藤宫夏树睁开眼,视线恢复清晰。
他低头,看见了一双幼童稚嫩的小手,按在一滩猩红色的液体上。
船舱随着海浪颠簸着,海浪嘈杂的声音盖过了周围的一切人声,而子弹的枪响依旧穿透空气清晰入耳。
有什么东西被拖拽着丢进海浪,猩红色的液体在海中弥漫开来,咀嚼和撕咬的声音,海面上浮起淡红色的泡沫,海风中夹杂着咸腥。
幼童被声音吓得嚎啕大哭起来,又被人拽着衣领提起来。
身体腾空,紧接着是失重,坠入一片深蓝和猩红交织的色彩。
海水刺骨如刀割,争先恐后涌入肺部。
时而有海洋生物冰冷滑腻的触感蹭过皮肤,破烂的布条,黏连着肉块杂碎的骨,和他随着海水沉入更深处。
他挣扎着,西肢痉挛,脸色因缺氧几乎涨成了青紫色,尖锐破碎的骨刮破了皮肤。
紧接着画面一转,稍稍长大些的他站在高大的男人面前,举起手,发誓他会为联邦奉献一生。
他无数次主动跳入海中,一遍又一遍克服对海水的恐惧,眼中仍然浮现双亲支离破碎的骨,双手沾满擦不掉的血污。
藤宫夏树粗喘着气从床上醒来,窗外的天色仍然是深夜。
他翻了个身,鼻尖擦过琴酒的鼻尖。
身侧的琴酒己经熟睡,也许是睡梦的缘故,睡着的琴酒收去了平日冰冷的神态,看起来要比清醒时更温和与放松些。
他们是从小将后背对着彼此的同伴,当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时,琴酒理所当然在他身边卸下了大部分防备,藤宫夏树亦是如此。
藤宫夏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强迫自己在琴酒的怀抱里入眠。
海浪和摇摆的船只又在眼前浮现。
藤宫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