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乱坟岗忽然下陷,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深坑,像个天然的军事法庭。
枯骨战士们站在坑壁上,构成了层层叠叠的看台。
地底深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一具具生锈的武器架从泥土中钻出,上面挂满了当年被缴获的军刀、buqiang和手雷。
祈妄祖的魂魄跪在坑底中央,他的褂子上的血迹开始流动,在地上勾勒出一张详细的毒药配方。
那些被他背叛的战士,曾经在战场上吞下这些致命的药剂,然后在昏迷中被敌人屠杀。
她-不,现在是"他们",手持军牌走下台阶。
每一步落下,地面就会涌出一股墨绿色的毒雾。
那是军魂们的怨气,凝结成了实质的毒素。
我看见祈妄祖的影子在毒雾中不断扭曲,仿佛正在经历着当年战士们的痛苦。
"祈妄祖,作为郎中,你违背了救死扶伤的誓言。
"审判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今夜,我们要用你的医术来惩罚你的罪行。
"突然,那些武器架上的医疗器械自动飞起,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手术台。
祈妄祖的魂魄被无形的力量按在台上,那些他曾经用来配制毒药的刀,正一把把悬在他的头顶。
"你可知道,当年那些战士是怎么死的?
"她抬起手,一把手术刀应声落下,精准地刺入祈妄祖魂魄的心脏,"他们是带着对你的信任死去的。
"我看见祈妄祖的魂魄开始流泪,那泪水是墨绿色的,带着浓重的药味。
这是他几十年来积压的悔恨,终于在这场审判中得到了释放。
而我,作为族中的小辈,除了跪在地上承受这一切,别无选择。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因果报应,本该偿还。
第二天醒来时,我浑身酸痛,像是被人打断了骨头重新接好。
屋里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让我想起昨夜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