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的手指在防菌服下痉挛般颤抖,防护面罩被呼出的白雾模糊成毛玻璃。
冷藏柜里的冷气蛇一样钻进领口,冻得他几乎握不住手术刀。
那具穿着天蓝色幼儿园制服的尸体蜷缩在金属隔板上,后颈渗出的血珠正顺着黄符咒文的沟壑蜿蜒,在惨白的灯光下折射出妖异的紫光。
"哥哥。
"尸体又发出声音,这次是从腹腔传来的共鸣,震得冰柜嗡嗡作响,"你闻到焚尸炉里的槐花香了吗?
"陈暮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尸语者的能力让所有声音都裹上了毛刺,像是有人用砂纸在刮他的耳膜。
他注意到尸体的手腕关节处有缝合线,那只米奇手表是被人刻意戴上去的——就像殡仪馆里常见的"遗体修复"服务。
"你不是我妹妹。
"手术刀尖抵住尸体喉管,陈暮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谁把你做成这样的?
"尸体突然咯咯笑起来,腐烂的眼皮下钻出蛆虫。
冷藏柜西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黑色血管状纹路,陈暮的视网膜上炸开血字警告:剩余时间:01:27:16死亡演员己增加至5人走廊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柜门撞击声。
陈暮猛地回头,看见十二号柜的电子锁指示灯由绿转红,柜门缝隙里正渗出腥臭的泥浆。
那些泥浆中浮沉着碎骨,很快在地面汇成八个扭曲的大字:**一具尸体在说谎**"砰!
"老吴头的脸突然贴在观察窗上,布满老年斑的皮肤挤成褶皱的漩涡。
他手中的铜铃铛无风自动,陈暮的耳道瞬间涌出温热的液体——是血。
"小伙子,午夜场还没开幕呢。
"老吴头的声音隔着玻璃闷闷传来,嘴角的蜈蚣完全钻出口腔,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刮擦声,"让我看看你的入场券......"陈暮抓起液氮罐砸向观察窗。
钢化玻璃炸裂的瞬间,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