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
铃圆把纸鹤倒进垃圾桶时，第247只挂住了铁丝网——十七岁那年，她在大学公告栏看到顾昭订婚照，铁丝网上仍粘着褪色的蓝翅膀。
褪色周期十五年后同学会上，有人提起顾昭成了船舶设计师。
"他总在图纸角落画蝴蝶。
"铃圆转动着酒杯，腕间蓝黑纹身随脉搏起伏。
散场时暴雨突至，顾昭的西装外套罩住她头顶，领口绣着褪色的"LY"缩写。
出租车后座，顾昭突然说："当年那封信是给班长的道歉信。
"铃圆摸到座位缝隙里有张陈旧的数学奖状，背面铅笔字被雨水洇开："...其实墨水瓶是我故意打翻的，这样就有理由每天看你在修补边界。
"雨刷器划出弧线的瞬间，铃圆想起十二岁那个午后。
顾昭转身时，后颈的月牙胎记正对着她，像婴儿时期陈舟舟食指上的那道螺旋指纹。
而此刻他的婚戒在黑暗中发亮，如同当年沉在垃圾桶底的玻璃瓶反射的冷光。
墨渍永生铃圆在公寓楼下扔掉湿外套。
电梯镜面映出她锁骨间的蓝蝴蝶纹身，翅膀边缘刻意晕染，完美复刻十二岁那滩墨渍的形状。
凌晨三点，她翻出当年的毕业合照，用放大镜看见顾昭课桌上隐约的蝴蝶轮廓——旁边刻着极小的"247"，被时光磨成了银色疤痕。
晨光爬上窗台时，铃圆在拍卖网刷到艘二手游艇。
设计师签名栏画着蓝黑蝴蝶，商品描述写着："龙骨处藏有九百九十九只玻璃许愿瓶。
"她忽然觉得口渴，冰箱里只剩女儿节收到的草莓蛋糕，塌陷的奶油正缓缓爬过保鲜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