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溯光会"文明备份系统"林雾的橡胶鞋底碾过地砖缝隙里的碎药片时,听见了第七十三次死亡。
三点十七分的阳光斜穿过云港市第三医院走廊,在浅绿色墙面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的裂痕。
她停在三号病房门前,医用腕表随着脉搏震动,提醒着里面那位肝癌晚期患者生命值跌破临界点。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锋利,像无数根淬了酒精的钢针扎进鼻腔。
"准备好了吗?
"护工王姐推着遗体袋站在身后,不锈钢推车轴承发出细弱的呻吟。
这个山东女人总在耳后别着栀子花发卡,此刻花香混着走廊尽头的厕所清洁剂味道,在林雾舌根酿出苦涩的鸡尾酒。
她握住门把手的瞬间,电流般的刺痛窜上指尖。
这是能力暴走的前兆——那些漂浮在死亡边缘的记忆碎片,正透过金属传导装置般涌来。
十七岁那年车祸后获得的诅咒,或者说天赋。
病房里躺着的是七十二岁的独居老人陈国栋。
三天前入院时,他行李箱里装着整套钓鱼装备和一瓶1982年的茅台,护士站里护士们议论说这老头到死都惦记着去水库夜钓。
此刻监测仪的红光在他凹陷的脸颊上跳动,仿佛有只发烫的蜘蛛在爬行。
"陈叔,我是小林。
"她将手掌虚悬在老人青筋凸起的手背上方。
这个距离足够安全,只要不首接触碰皮肤,那些如潮水般的记忆就不会将她吞没。
老人浑浊的眼球突然转向她,喉结上下滚动:"钥匙...在..."监测仪发出尖锐的长鸣。
林雾下意识后退半步,却撞翻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
当冰凉的液体浸透白大褂下摆时,她看见老人最后的记忆像爆破的霓虹灯管般炸开——不是想象中的钓鱼场景,而是铺天盖地的数字。
无数个"7"在虚空中燃烧,组成螺旋状锁链缠绕着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