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机械心脏的咏叹调唐棠的锁骨链在青铜钥匙孔中转动第三圈时，书店西墙的古籍架突然渗出柏树油脂的气味。
林雾看见自己的倒影在三百六十五个时钟表面同时眨眼，那些表盘里的"自己"穿着不同年代的护士服——1946年的阴丹士林布旗袍、1978年的的确良套装、2023年的智能纤维防护衣。
"欢迎参加茶会，小姐们。
"沈青梧的声音从《永乐大典》的书脊后传来。
老人枯槁的手指正捏着镊子，从《黄帝内经》的活字印刷版上夹起一只机械蜜蜂，"不过下次记得走正门，我的菖蒲盆栽可经不起时空乱流灌溉。
"林雾的质问卡在喉间。
她发现书店的地板正在软化，榉木纹理化作流动的数据流，唐棠伤口渗出的蓝紫色黏液在地面绘出云港市地下管网的全息投影。
投影中闪烁的红点正在向青梧书店逼近，每个红点都标注着"清道夫-03型仿生体"。
"老东西，把我的神经抑制器还来！
"唐棠突然扑向古籍架，银河渐变的发梢扫过《山海经》封面的饕餮纹。
那些青铜铸就的异兽竟开始转动眼珠，书页间腾起黑雾凝聚成利爪，将少女死死按在《伤寒论》的石刻拓片上。
沈青梧的叹息带着电子杂音："第七代克隆体的叛逆期还是这么让人怀念。
"他敲了敲砚台，墨汁里浮出唐棠的脑部扫描图，海马体位置嵌着枚微型芯片，"知道为什么你的记忆总在雨天模糊吗？
他们在杏仁核安装了雨水感应装置。
"林雾的指尖无意识抚上自己锁骨间的∞符号。
那些青铜纹路正在发烫，与书店中央的浑天仪产生共振。
当她的目光与仪器的黄铜窥管对齐时，突然窥见1946年的吴淞口——穿护士服的自己站在甲板上，怀里抱着个啼哭的婴儿。
那孩子的襁褓绣着唐棠此刻佩戴的紫锂辉石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