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闪着磷火，正对下方琉璃厂街的第七块地砖。
失重感骤然消失时，沈墨白发现自己站在条从未见过的巷弄里。
两侧墙砖刻满带鱼鳞纹的墓志铭，腐坏的木匾上"忘川当铺"西字正在渗血。
更诡异的是所有店铺都挂着青铜算盘，算珠碰撞声里混着潮汐的呜咽。
"寅时三刻，龙抬头。
"当铺柜台后传来龟甲摩擦声，"客官当活当？
"沈墨白循声望去，惊觉柜台高出常人两倍。
烛台是青铜制的烛九阴雕像，烛泪顺着蛇鳞滴落，在地面凝成《水经注》里的河脉图。
穿马褂的朝奉从幔帐后伸出覆满青鳞的手，指间夹着张泛鱼腥气的当票。
苏绫将蜡蛇残片放在青铜天平左端，右端竟自动浮现出半部《金石索》。
当票上的朱砂印突然游出纸面，化作赤链蛇缠住沈墨白的手腕。
蛇信舔舐伤口时，他看见幻象：父亲正将《海错图》第三卷塞入石涛的《黄山八胜图》赝品，画轴夹层渗出靛蓝色墨汁。
"活当三十年，死当取魂魄。
"朝奉喉咙里传出贝壳摩擦声。
沈墨白突然发现，当票背面用胎发绣着母亲的名字。
阁楼抓挠声再次响起。
玳瑁猫不知何时蹲在当铺梁上，口中衔着片带血的宣纸。
当猫眼与烛九阴雕像的独目对视时，整间当铺突然开始融化。
墙砖变成粘稠的沥青，青铜算珠化作食人鱼在黑色液体中穿梭。
"闭气！
"苏绫的油纸伞骤然撑开。
伞面重楼飞阁里飞出群青铜鸱吻，衔住下坠的算珠食人鱼。
沈墨白在混乱中抓住飘过的当票，发现血渍正侵蚀朱砂印——母亲的名字渐渐变成"林素秋"三个甲骨文。
坠出当铺的瞬间，沈墨白后脑撞上硬物。
睁眼却见自己躺在浮生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