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你和丞相府千金的婚期就在一个月后,你该不会傻到为了区区外室,放弃丞相千金吧?”
一字一句拼凑的真相,刀一样扎向虞长宁。
这时,屋内传来薛道衡的声音:“外室玩物怎配和丞相千金相提并论,我不会让那个孩子生下来。”
“至于人嘛,她销魂有劲,我还没玩腻。”
哄笑声刺入耳膜,针一样扎着虞长宁的心。
失忆后,她就是一张白纸。
她信了薛道衡的话,以为他们是恩爱的夫妻,哪怕怀孕了,也被他哄着摆出各种姿势,任他把玩……
他说,那是他爱她,疼她。
所以情难自禁。
骗子!
虞长宁颤抖着要离开,可屋内却又传出一句——
“道衡,那外室既然只是个玩物,那等你什么时候玩腻了,不如也给兄弟们尝尝她的滋味?”
鬼使神差,虞长宁停下脚步。
她想看看薛道衡会怎么回答。
下一瞬,里头却传出碾碎她所有尊严的一句:“想玩?可以啊,到时候你们就排好队,一个个来。”
虞长宁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
明明是万物复苏的春日,她却冷得瑟瑟发抖。
薛道衡想除掉她的孩子,她就偏不遂他的意。
她一定要让这个孩子平安,长命百岁。
虞长宁吹响骨哨,唤来一只通体银白的灵鸢,在它的脚上绑上一封信。
“告诉族内长老,我已经怀孕七月,即刻派人前来接我回家。”
苗疆和大燕,一南一北。
她的族人赶来大燕京都,至少也要半个月。
虞长宁抬手放飞灵鸢,再望向屋内。
曾经让她感到幸福的一切事物,如今都只剩恶心。
她脱掉了脚上薛道衡送的绣鞋,折断他送的发簪,又将桌案上为薛道衡绣的荷包,帕子全部剪碎。
却瞥见桌案上,薛道衡为未出世的孩子准备的名字——
【薛珍,薛宝】
他说,她是他的珍宝,所以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宝贝。
还常常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跟她承诺:“长宁,等我们的孩子出生,无论男孩女孩,我都会放在心尖上疼爱。”
可薛道衡根本不是她孩子的爹。
七个月前,她意外和薛道衡的小叔薛仲清春风一度,薛仲清当场写了婚书,到官府盖章,定下两人的婚事。
薛仲清还没来得及带她回安定侯府,就接到了出征边塞的圣旨,他临时将她托付给薛道衡。
可没想到薛道衡却趁她失忆,骗她的身子,骗她的心。
虞长宁紧紧看着手中的薄纸,指尖止不住微微颤抖。
“长宁!”
薛道衡忽地从门外奔来,神色焦急:“你怎么满头大汗?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这就带你去医馆!”
“别怕,就算孩子保不住也没事,我们还年轻,孩子以后一定还会再有……”
“放开我!”
虞长宁忍不住一把推开薛道衡。
这男人嘴上说着担心,可字字句句巴不得她的孩子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