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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是前朝太傅楚墉的嫡孙女,当年康王一案,致使楚家受牵连,被满门抄斩。

家道中落那年我才六岁,母亲的贴身侍女偷偷护着我南下出逃,一路颠簸,我生了高热,失去记忆。

而眼前人是太医令家独孙,我儿时的玩伴,孟璟州。

宁这个字,本是我的乳名。

六岁前,只有父母和他,叫我阿宁,后来南下,为掩人耳目,便取其作正名。

我家出事那日,孟璟洲正好随父外出精习医术,而太医令明哲保身,担心家中受牵连,未曾施以援手。

这块玉佩是幼时我不慎摔碎,母亲分与我们一人一半的。

碎碎平安,就当它是你们情谊的见证。

我与父亲皆不信当年安给太傅的罪名,这些年我一直暗中想要给楚家翻案。他忽然声音一颤,只是我没想到,阿宁你原来还活着。

往事冲破枷锁如潮水般涌来,巨大的冲击涤荡在我脑海里。

这么多年来母亲每每望向我时复杂的眼神,饥荒逃到京城,母亲阖眼时眼里未消的恨意。

层层叠叠,直到心口突然泛起剧痛,我昏倒在地。

再醒来,孟璟州坐在我的身旁,探我经脉。

你身体元气受损。

他抬头看我,眉峰蹙起,眼里泛着点点泪光,阿宁,这些年,你过得不好。

是啊。

我垂眸,心口隐隐作痛。

侯府六年,刀尖舔血,暗处逢生,稍有不慎便会坠入尸山血海。

只是情窦初开的那几年,每每转头撞见沈砚的眼眸,都觉得很甜罢了。

窗外忽有马蹄声如雷,有人破门而入。

沈砚玄色大氅挟着风雪卷来,他的目光扫过孟璟州落在我腕间的手,顿时面如霜雪。

知意胎象不稳,需用至亲之人心头血作药引。

他身后侍卫一拥而上。

你既曾有过本侯的骨肉,这血最合适不过。

暴戾冷冽,毫无寡廉鲜耻的样子与记忆中的少年怎么也无法重叠。

这一刻我终于确认了心死。

孟璟州见状,起身护在我身前。

沈砚瞥见这副情状,面上泛起愠怒。

好歹也是本侯曾经的得力暗卫,怎么离了本侯,反倒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近身了

见我轻轻推开孟璟州,抽出佩刃挥向他的侍卫,刀光剑影,一番厮杀。

沈砚拧紧眉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宁娘,过来。

不过来,我就杀了他。

我惊惶转头,发现他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绑了孟璟州,此刻他的短匕架在孟璟州脖颈处,渗出丝丝鲜血。

我指节泛白,扔下手中刀刃,握紧了拳头:我和你走。

你果然很在意那个野男人,真有你的宁娘,我竟不知,你何时这么三心二意了

回侯府的路上,沈砚脸色泛着黑气,不耐地掐住了我的手腕。

我狠狠甩开他的手,神色漠然:都是侯爷做得好表率。

他显然被我噎住,半晌,咬着牙开口。

这次你若成功帮了知意,再好声好气地和她道个歉,我可以考虑让你回府,纳你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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