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茧巢穴的地表像搏动的活物,每一步落下都会激起半透明的黏液涟漪,那些黏在靴底的组织正顺着战术靴的缝隙生长,细小的绒毛状触手试探性地刺入皮肤。泽州牧盯着自己的手背,那里已浮现出树枝状的淡金色纹路——抗熵之种在与肉茧的侵蚀能量对抗,每一道纹路的蔓延都伴随着神经被灼烧的剧痛。
“共生眼虫的巢区在古神表皮的魇魔——”
“但那里藏着父亲当年留下的《抗熵手册》。”泽州牧的晶体手指划过肉茧表面,神经丝线编织成六边形的传送门,“我能在神经共感中‘看’见它,就在图书馆的禁书区,用人类的脊髓液写在星界皮肤上。”
传送门前,泽州牧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左臂完全晶体化,表面布满神经突触状的纹路;右眼下方长出三根透明触须,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胸口的抗熵符文正在吸收脑髓触媒的蓝光,形成金色与蓝色交织的螺旋纹。他知道,自己离“人类”越来越远,但离父亲的真相越来越近。
“记住,宿主。”在踏入传送门的瞬间,星骸之胶的声音里魇魔的触手突然僵住,它“看”见泽州牧眼中倒映的,不是恐惧,而是燃烧的金色光芒——那是抗熵之种与共生眼虫共鸣的光芒,像一把插入古神神经回路的手术刀,正在切割“命运”的代码。
神经共感中,泽州牧“看”见观测圣坛的第三盏灯芯爆发出强光,人类的记忆碎片如星火般蔓延,就连星骸之胶的复眼中,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动摇。而在原初祭坛的深处,某个沉眠的意识突然皱眉,它感觉到了异常,第七号容器里,本该被吞噬的人类灵魂,正在发出刺目的光芒,就像百万年前,那颗拒绝向古神低头的人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