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阿野，当年确实不是你爸爸的错。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泛红的眼眶上，她声音沙哑，半晌才道：
是我恨错了人，酿成了我们的悲剧，这五年，我一直都在后悔自责。
阿野，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弥补过去。
她深情款款替我打开车门，请我下车，请我同她去完成，我们曾经未完成的浪漫。
可我内心毫无一丝波动。
我想问她，可知道，这些夜晚，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终究，我闭嘴，和她走进了民政局。
这次的钢印是真的，证也是真的。
唯独爱，没了。
顾颜秋筹备婚礼的速度快得惊人。
她包下了整个玫瑰庄园，从法国空运来十万朵新鲜玫瑰，连宾客名单都亲自过目。
阿野，你喜欢什么风格的婚服
她拿着平板电脑给我看设计图，眼神热切得像个初次恋爱的少女。
我随意指了一件：
就这个吧。
她皱眉：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燕尾服吗
我怔了怔。
原来她还记得。
可那个为她亲手定制了婚服，就能开心一整天的林昭野，早就死在了五年前的婚礼上。
现在不喜欢了。
顾颜秋眼神一暗，却还是笑着点头：
好，都听你的。
婚礼前夜，她带着小宝试穿小西装。
妈妈！
经过短时间的朝夕相处，小宝已然喜欢上这个对他和我都无尽宠爱的女人。
小宝脆生生地叫她，小脸上满是兴奋和期待：
妈妈，我明天真可以当花童吗
顾颜秋眼眶瞬间红了，一把抱起小宝：
当然可以，我的宝贝。
看着他们母子相拥的画面，我鼻尖发酸。
如果......如果五年前没有那场闹剧，我们现在该有多幸福
深夜，我辗转难眠，起身去儿童房看小宝。
推开门，却发现顾颜秋正跪在小宝床边，轻轻抚摸孩子的脸。
月光下，我看到她脸上有泪痕。
对不起......
她低声呢喃：
妈妈回来晚了，都怪妈妈混账，害你和爸爸吃尽苦头......
小宝不知何时醒来，亦是满脸泪痕，他紧紧抱着顾颜秋，失声叫妈妈......
这一刻，我几乎要心软了。
可下一秒，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爸爸倒下的身影，妈妈失望的眼神，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医生时不时下达的通知书......
我轻轻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婚礼当天，庄园美得像童话。
我穿着精致裁剪的婚服，站在镜子前，却只觉得陌生。
爸爸，你今天好帅！
小宝穿着小西装跑进来，脸蛋红扑扑的，脸上的笑容再也不是面对周敏时的怯生生。
我蹲下身想抱他，却发现他浑身滚烫。
小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微微皱眉，捂着心口摇头。
我知道，他肯定是心口难受了，害怕让我浑身发抖。
发现我和小宝脸色都不对劲，顾颜秋失声大喊：
医生！快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