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月磨破嘴皮子，又是打包票，又是说要签合同，都没能说服成功。
说到最后，售货员甚至都开始用抹布一遍一遍地擦着光可鉴人的玻璃柜台，已经不打算理她了。
实在没有办法，她和李秀芬只能叹着气离开供销社。
之后，她们又试了好几家饭店，但还是只送出去那两包。
其他饭店不管咋说，都没松口。
林秋月说得口干舌燥，走完最后一家，有些颓废地坐在路边。
她脸上露出一抹苦色，没忍住抓了抓头，只觉得麻烦。
她知道生意不好做，可这也太不好做了吧。
明明之前调查的时候，好多地方都缺糖。
咋真要卖就是卖不出去呢。
这会儿已经到下午，太阳越来越大，两个人没带水出来，渴得实在受不了。
担心包里的糖块融化后影响品质，李秀芬小声说道：“娘，要不咱还是先回去吧，再好好想想办法。需要糖块的地方，也不定就这么点。”
“也行。”林秋月点点头。
镇上的饭店她们也跑了大半，真没办法，只能暂时偃旗息鼓。
俩人商量完，准备到镇头去找牛车回村，起身后，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从一扇木门后面出来。
林秋月眉头皱起，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揪住对方耳朵。
赵珊刚从里面出来，耳朵陡然一疼，两只眼睛顿时浸满泪花。
谁啊？干嘛忽然扯她耳朵！
赵珊气不打一处来，张嘴便要骂人。
一抬头，发现揪她耳朵正是林秋月，不由得吓了一跳。
语气也有些哆嗦：“哎哟，妈，你怎么在这里？你先把我耳朵放开，要掉了......”
林秋月松开手，双手抱臂，冷冷地说道：“赵珊，我记得这会儿可是上课时间。你不在教室里上课，在这个地方干啥？”
赵珊面露菜色，低下头支支吾吾半天，却还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半晌，她才憋出一句：“对不起，妈，我逃课了。”
“逃课？！”林秋月一时间气得浑身发抖，怒火冲天道，“赵珊，我一个月拿几十块给你们学校，就是为了让你来逃课的？！你心思野了，想上天了是吧？！”
“没有！”赵珊急忙拉住林秋月的衣袖，委屈地解释道，“妈，我不是故意要逃课的。我是真的学不进去！老师讲的课程太难了，什么一元一次方程，什么对角线，我根本听不明白。”
上次的事情过后，赵珊在学校里的确收心了好一段时间。
也试着认真听课。
可她也不知道是落下的功课太多，还是天生不是那块材料。
老师讲课讲的好，她却跟听天书似得，完全听不懂。一节课能睡过去三回。
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想着逃课啊。
“这都听不懂，要脑子干什么吃的？”林秋月更是火冒三丈，“到底是不学好还是学不好，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在原来的世界也上过学，高考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咋就没这么累呢？
“娘......”眼瞅着林秋月又要去揪赵珊耳朵，李秀芬急忙拉住林秋月的胳膊，低声劝道，“一个人一个活法嘛，珊珊要是真听不进去课，干点别的也行啊。您别气坏了身子。”
没考上大学，出去做生意的人可多了。
有些人生意甚至做得很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