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林书远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她手中的包裹,"要去寄信?我正好要去邮局附近,一起走吧。”路上,林书远问起了女子学堂的具体情况,姜瀛玉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说到孩子们的学习热情,说到村里人从反对到支持的态度转变,说到席砚南如何熬夜做课桌椅...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言语间满是对丈夫的骄傲与爱意。林书远安静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些建议。到了邮局门口,他突然问道:"你丈夫一定很爱你。”姜瀛玉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是啊,我们很幸运能遇到彼此。”寄完信出来,林书远提议去附近的茶馆坐坐,继续讨论教学问题。姜瀛玉看了看表,答应了。茶馆里人不多,他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林书远熟练地泡着茶,动作优雅而从容。"我父亲是中学老师,”他一边倒茶一边说,"从小我就看着他备课到深夜,批改作业到凌晨。那时候我就想,如果能改变这种低效的教学方式该多好。”姜瀛玉捧起茶杯,茶香氤氲中,她想起了席砚南在油灯下批改作业的身影:"砚南也是这样,常常为了备课熬到很晚。村里条件有限,很多教材都要他自己编写...”他们聊了很久,从教学方法到教材编写,从学生心理到课堂管理。姜瀛玉惊讶地发现,林书远的很多想法与席砚南不谋而合,只是表达方式不同而已。"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太阳西斜时,姜瀛玉起身告辞。林书远送她到公交站,临别时说:"下周学校有个文学沙龙,主题是乡村与教育,你有兴趣参加吗?”姜瀛玉想了想:"好啊,正好可以学习一下。”公交车来了,她上车前回头对林书远说:"谢谢你今天的分享,我学到了很多。”林书远站在站台上,看着公交车远去,久久没有移动。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地投在地上。回到宿舍,姜瀛玉发现有一个大包裹放在她的床上。拆开一看,是村里寄来的,有马爷爷配的安胎药,有诗瑶妈妈做的酸梅干,还有席老爹晒的红枣和桂圆。最底下是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明远和明澈画的画:歪歪扭扭的小人和几棵大树,还有他们稚嫩的笔迹写的"想妈妈"。姜瀛玉把画贴在床头,然后取出马爷爷的药方仔细阅读。药方上的字很大,显然是特意为她写的。看着这些熟悉的字迹,她仿佛能看到马爷爷戴着老花镜,在油灯下一笔一划写方子的样子。晚上,张晓兰回来时,发现姜瀛玉正对着一个小木马发呆。"又想家了?”张晓兰坐到她身边。姜瀛玉点点头:"今天收到村里寄来的东西,还有孩子们的画...”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明远已经会写天和大了,明澈画的小人虽然歪歪扭扭,但能看出是在画我。”张晓兰轻轻抱住她:"快了,再过几个月就能回家了。”"嗯。”姜瀛玉擦擦眼睛,露出微笑,"而且这次不是一个人回去,是带着宝宝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