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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镇定些,他们才想起我来。
我现在怎么样
我在哪里
弟弟给我打电话,铃声却在他们开来的车上响起来。
他不可置信从座椅缝里掏出我的手机。
姐的手机怎么会在这
忽的,他想起之前秦焕知来拿我的身份证件,随手一起拎来的包被柳丝丝看中。
他也没在意,随手就给了丝丝姐。
现在想来,那时包里,还有没有东西
但顾不得多想,爸爸给三叔打电话,态度低得不能再低,问三叔知不知道我在哪。
三叔嘲讽他:
意浓在给你演戏呢,我哪知道她在哪。
爸爸百般哀求,带着忏悔的颤抖哭腔:
老三,算我求你...我只是想知道意浓她现在怎么样了......
念及多年亲兄弟情谊,三叔终究是松口,冷着脸将两人带到医院。
隔着窗户,他们看到我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带着氧气面罩呼吸微弱面色惨白,周身被围满冰冷的医疗设备。
要不是胸膛还有细微起伏,他们差点都以为我死了。
他们只能远远看我这么一眼。
等三叔带他们远离病房后,爸爸捂着脸痛苦出声:
意浓,是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对不住你...
他冲过来紧紧扣住三叔肩膀:
老三,意浓能治好的对不对,多少钱能治好,我哪怕倾家荡产也给意浓治!
弟弟也给了自己两巴掌,痛哭不已:
我不该让秦焕知去拿姐姐身份证件还骗他说这样就同意他和我姐在一起,我不该以为她在演戏...都是我的错!
三叔,我和姐姐同血型,姐姐如果需要血你尽管抽我的就行,我对不起姐姐呜呜呜...
看到眼圈通红的两人,憋了一个月气的三叔终于忍不住责骂:
现在知道心疼了你们心不是很硬吗,为了个养女,把自己女儿和姐姐亲手丢狼窝里面。
你们知道刘名德那混账对意浓都下多狠的手吗你们不喜欢养亲生孩子给我啊!意浓这孩子这么可人疼我媳妇那蛮婆都喜欢,你们竟然还想毁了她!
爸爸和弟弟被骂的连个屁都不敢放,等三叔喘口气的功夫,爸爸忍不住申辩:
之前丝丝说住小刘那挺好的啊,所以我才放心把意浓给小刘。
三叔像头一次认识他一样:
我之前说多少次刘名德是变态你不信,你那养女说一次他不是变态你就信了合着你就信外人,外面那么多人怎么还没把你公司骗破产
意浓都跟我说了,柳丝丝联合刘名德把她关起来,还次次断她求救机会,刘名德吩咐保镖对意浓下死手殴打,还准备轮她。这次你准备信我和意浓,还是信你那养女
爸爸动了动嘴,想为柳丝丝说话,却在三叔虎视眈眈下想起我的惨状,沉默下来。
弟弟却沉不住气,小声开脱:丝丝姐才不是这种人,她怎么可能故意害邱意浓,肯定是有误会,再说邱意浓不还活着,有什么大不了的...
三叔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一巴掌给他抽倒。
随后他将我这一个月多次抢救的病危通知书狠狠扔到弟弟脸上。
纸张很薄,却有一摞。
弟弟终于沉默,再也没说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