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今天下课后，我还没推开宿舍门，就听到陈清妍尖锐的咒骂声。
「你们这些黑心商家！信不信我去平台投诉你们！」
「我在别家都能仅退款，为什么你们不能」
「你们的东西本来就有瑕疵，凭什么还不给退款」
「我已经说了东西我丢掉了，我上哪给你找去」
「这钱是我贷款借出来的，你不退给我，我拿什么还！」
说到最后她几乎有点歇斯底里，那头好像挂了她的电话，她又接着打了几次，都是被接起后立即又挂断。
她尖叫着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在了地上，我打开门进去。
屋内一片狼藉，化妆品瓶歪倒在桌面，几支口红被折断扔在地上，陈清妍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屏幕反光映得她眼底布满血丝。
见我进来，她突然将手机狠狠砸在桌上。
「看什么看许叶子，你是不是就等着看我笑话」
我笑着摇摇头。
「我对这种行为艺术兴趣不大。」
「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懂什么！」
她有些崩溃地抓了抓头发，脸上精致的妆容也被眼泪糊做了一团，看起来有些可怖。
「世界上比你穷的人多了去了，人家送外卖、打零工，赚干净钱，也能把日子过下去。」
「干净钱你以为我不想我从小穿表姐剩下的衣服，同学都笑我是乞丐，现在终于能买得起大牌，你凭什么说我错，我就该用最好的！」
「所以用诈骗的方式，用质量问题，货不对板当借口，白拿别人的商品这才是真正的乞丐。」
她突然抓起桌上的粉底液，狠狠砸在地上。
「我这是利用规则！你根本不懂！那些商家赚得盆满钵满，少我这一单又怎样凭什么我就要过苦日子」
她仰着头，用手背狠狠擦去眼泪，嘴角却挂着扭曲的笑。
「许叶子，你别装什么正义使者，你帮那些商家说话，不过是因为你根本体会不到没钱的滋味，你永远高高在上，看我们这些穷人就像看蚂蚁！」
「真正把你变成蚂蚁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