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秘书找了方绒雪很久。
他没被放行,在楼下等候几个小时,傍晚都不见方绒雪出来。
担心是不是出事,想和保安商量下,却被无情拒绝。
一问里面的护士得知方绒雪出来了。
却不见人。
封秘书绕着休养院找一圈,才发现方绒雪一直在车里哭。
旁边的纸巾都快被用完。
封秘书感慨,有钱人就是好,再难过还能坐在玛莎拉蒂里哭。
他不敢多问,主动坐上驾驶座,询问方绒雪去哪。
她没回答,难过得一直抽噎。
“我又不是不走,他为什么要说那些伤人的话赶我走。”
说不需要她,说她没用,说讨厌她。
她通通不信,可不代表她不会难过。
“我每次说讨厌他都是假的,但他说讨厌我很像是真的。”她眼圈泛红泛肿,泪迹纵横,“我本来就很为难了,他还,还这样说”
封秘书不知道如何安慰,试探问:“那您希望他说什么?”
“他至少说点好点的话。”
“如果柏总说他舍不得您,想要您留下,您会留下来吗?”
方绒雪不说话。
封秘书摊手,看吧。
柏临有预知之明。
本来方绒雪就摇摆不定不想走。
如果柏临真的哄她留下的话,她肯定会耍小孩脾气,哪怕对港岛的奶奶出尔反尔也要留下的。
可留下来,对谁都没好处。
她仍没释怀:“可是,他也不应该对我这么冷漠啊,今天是我生日,他都没和我说生日快乐”
封秘书:“生日快乐。”
方绒雪泪眼朦胧抬头,“谢谢封叔。”
“”
他还没到做她叔的年龄。
他给她送祝福,她把他叫老了。
离开的飞机定在晚上。
一大早,方绒雪来到休养院。
想见柏临最后一面。
却被保镖拦住。
“你们到底几个意思?”她双手抄兜,凛冽的风吹冷她的声调,“还要我再给奶奶打电话吗?”
“您误会了,郁大小姐。”保镖毕恭毕敬,“这次不是柏老爷不让您见,是柏临少爷,他不见任何人。”
“为什么。”
保镖摇头。
他们只是办事的。
柏临不让见,方绒雪被拦在外面吹了十几分钟冷风。
绕到原先翻过去的花园围栏前。
不知什么时候加固的,现在翻不过去了。
没办法。
她只好换个地方翻。
很高,她徒手肯定翻不过去。
她把车开到围栏前,三两步爬上去,褪下累赘的外套,双手攀上围墙。
自认为经验老道,不曾想手一滑,失去重心的身子猝不及防跌下去。
预知的疼痛感没有袭来。
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薄荷烟草清冽的气息。
柏临保持横抱她的姿势许久,英俊分明的五官凝结着冰霜,额发自然垂落,眼眸不见她。
“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怔然看着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以为自己摔傻了眼花缭乱,抬手摸他的下巴,“柏临?”
“你想耍什么花招?”
“奶奶的人来接我,我今晚就要走了,我很想见你最后一面,可保镖拦着说你不想见我。”她忍不住抬手环住他的脖子,额头贴上去,“还好我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