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季氏集团的顶层会议室里，所有高管屏息凝神，空气凝固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季钦安站在投影前，西装笔挺，面色冷峻，指尖轻点遥控器，屏幕亮起。
屏幕只有几个大字：
张可嘉伪造证据全记录
会议室一片死寂。
张可嘉脸色煞白，猛地站起来：钦安......我没有......
季钦安看都没看她，继续点开了视频。
画面监控里，赫然记录了张可嘉深夜潜入沈曦霖办公室，篡改电脑数据的场景。
贪污证据是你伪造的。
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流产是你编的，
连你当初接近我，都是精心设计的，对吗
张可嘉腿一软，脱力坐到了椅子上。
不是的！我爱你啊！
季钦安冷笑，不再听她讲话，从公文包抽出一沓文件甩在她脸上。
即日起，收回你名下所有房产、股份、珠宝。
他俯身，掐住她下巴，记住，我能给你这些，就能让你一无所有。
张可嘉的泪水把妆容糊了满脸，她疯狂摇头，哭哭哀求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陪了你两年！
两年
季钦安冷笑，猛地松开手，她重重摔在地上，
沈曦霖陪了我二十八年！
他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张可嘉撕心裂肺的哭喊，
可他连头都没回。
深夜的季宅。
季钦安坐在黑暗里，面前摆着半瓶威士忌和一张照片。
他在沈曦霖办公室里捡回来的合照。
沈曦霖没选择带走它。
季钦安仰头灌酒，烈酒灼烧喉咙，却怎么也浇不灭胸腔里翻涌的痛。
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想起沈曦霖流产那天，他正陪张可嘉在奢侈品店挑戒指。
想起她被诬陷时，那双死灰般的眼睛......
呕——
酒液混着血吐在地上，季钦安踉跄着跪倒，手指死死抠着照片边缘。
曦霖......你在哪......
他声音嘶哑的吓人，可空荡荡的别墅里，再没人会轻声应他。
另一边，瑞士疗养院的花园里。
沈曦霖坐在长椅上，翻开着手机里国内各大商界群聊的信息。
上面都在讨论季钦安清算张可嘉这件事。
报应。
这个词在她心底一闪而过，却激不起半点波澜。
她以为，她至少会感到痛快。
但事实上，这些消息对她来说好像十分陌生。
原来真的放下一个人后，可以做到这么豁达。
顾言晟站在一旁，撇到了她手机上的信息，突然莫名道：看来季钦安还是爱你的......你后悔来瑞士了吗
沈曦霖并不诧异他知道这件事。
以他的身份，想查一个人太简单了。
事实上，他的出现就很奇怪。
但沈曦霖懒得多想。
她始终坚持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她也就只有这条命了。
沈曦霖沉默了很久，久到顾言晟以为她不会回答。
但他还是听到了她的轻笑。
她说：后悔。
后悔没早点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