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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尸走肉般去了帝师府。

他的住处和他这个人一样冷清。

所有东西都摆放得一丝不苟。

书架暗格里,那些年从东狄传来的信笺摆放得整整齐齐。

心脏突然传来一阵绞痛。

书房渐渐响起我的哭声。

刚开始很轻,断断续续。

到后来声嘶力竭。

流干最后一滴泪,我平静地走了出去。

司礼监择了一个良辰吉日,我登基成为女帝。

年号永熙。

永熙二年,我微服南巡,途中遇江州水患。

虽有灾情,百姓却秩序井然。

我密访江州太守府。

却在园中瞥见一片青色衣角。

再抬眼时,眼前一片虚无。

宴席之上,我称赞太守治灾有方。

他喝多了酒,大着舌头说一切多亏了宴先生。

我挑眉,状若无意问道:

宴先生是何人

宴先生是臣......臣的谋士......

这人啊哪哪都好,除了身子不太好,不然朝中啊该有他一席之地......

我不动声色握紧酒杯:

他身子不好

是啊,听说是战场上落下的旧疾,人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还上过战场。真是人不可貌相!

翌日我坐在堂上,江州太守战战兢兢坐在一旁。

陛下......恕臣昨日醉酒,可有说错什么话......

我淡淡看了一眼他身后屏风:

不曾。朕出宫日久,也该回去了。今日只是同太守道个别罢了。

马车驶出江州地界后,我猝然策马折返。

太守府后花园中,那人侧颜昳丽,身姿颀长。

立在园中,如一卷清幽山水画。

江州太守在旁讪讪道:

先生这几日为何不见踪影

清冷嗓音响起:

故人到来,不便相见。

一瞬间,我的心被这声音牵扯起来,四处生疼。

我调整好表情走进去:

怎么,帝师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见孤了吗

江州太守的眼睛瞪成了铜铃,一边陛下一边帝师地胡乱叫着。

反应过来后行了个礼飞快离开了。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略显苍白的清俊容颜。

半晌才涩声道:

沈晏奚,你狠。

他同样也打量着我:

陛下清减了。

我压住眼中的酸涩:

你跟不跟我回去

他刚要摇头,我就示意身后的暗卫出手将他打晕。

我喃喃道:再关你一次也是一样的。

沈晏奚醒来时发现人已经身在驿站。

脸上难得地浮现出几分不知所措。

我倾身在他淡色的薄唇上点了一下:

帝师,你是孤的。

沈晏奚白

皙面皮上染上一丝绯色,不自然地偏过头去咳了两声。

我一手探入他的衣襟,一手挑开他的衣带。

云雨之后,他将我揽在怀里,轻声道:

我已身中剧毒,本就时日无多,何必再给你平添烦扰。

我眼里盛了两分笑意:

帝师知道天狐血可以延年益寿,却不知其亦可解百毒。

来此地的路上,我已经替你把毒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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