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没过几天，一段视频在网上疯传。
视频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跪在地上，哭着指控秦兰珊maixiongsharen，意图吞并家产。
这一下，整个网络都炸开了锅。
秦氏本就大厦将倾，这下更是回天乏术。我和陆晚晴没放过这个机会，把秦氏手里值钱的家当一样样收了回来。我母亲当年的东西，总算连本带利地回到了我手上。
秦兰珊和秦知意都被警察带走，后面的事，有的是时间慢慢查。
听说苏然自首了，兴许能判得轻些。
但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了。
我挂了电话，把那些人的号码一个个删了个干净。
陆晚晴在国外给我找了最好的眼科医生，她说，我的眼睛有希望好起来。
我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眼前一片漆黑，但阳光晒在皮肤上，是暖的。
五年后。
我的世界重见光明。我和陆晚晴联手创立的公司，已经做到了行业顶尖。
也是在那一年，秦知意提前出了狱。
再见到她，是在一场商业酒会的门口。
她身上那套廉价西装明显不合身，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正挨个给进场的宾客递名片，姿态放得很低。
她看见我下车，整个人像被钉住一样，下一秒就疯了似的朝我扑过来。
阿彻！
保安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她还在那儿声嘶力竭地喊：
阿彻，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什么都肯干！去你公司扫厕所都行，求你让我留下……
我抬了抬手，示意保安放人。
陆晚晴的手臂穿过我的，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看着。
秦知意踉踉跄跄地挪到我跟前，嘴唇抖得厉害，眼里全是哀求。
阿彻，我……
我打断她，从西装内袋里拿出支票簿。
秦小姐，我们谈笔交易。
她僵住了。
我平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
当初你留着我，不就是因为我还有用么
你把我送给一个又一个人，哪一次不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买卖
我的声音很轻，她的脸色却又白了一层。
现在，轮到我了，我也想买个东西。
我签了张七位数的支票，递到她面前。
我买你下半辈子闭嘴，买你再也别出现在我眼前。
我问她：这个价，买断你的全部价值，够么
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她懂了。万物皆可交易，这是她教我的。如今，我也把她当成了一件可以交易的商品。
一场廉价、一次性，还让人犯恶心的交易。
她抖着手，没接，只是失魂落魄地看着我。
我笑了。
当着她的面，把那张支票撕成碎片，随手一扬。纸屑落了我们一脚。
看来，你现在连这点价钱都不值。
说完，我再没看她，挽着陆晚晴，走进了灯火辉煌的宴会厅。
身后那彻底崩溃的哭嚎，被厚重的门彻底隔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