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正在教小雨认字。
嫂子，这个’忠’字好难写。小雨撅着嘴抱怨。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慢慢来，天下没有一蹴而就的事。
这时，管家匆匆走来：夫人，城南来了一群难民，说是逃难来的。将军让您去看看。
我立即起身，叮嘱小雨：好好练字，我去去就回。
城南已经搭起了简易帐篷，许多妇孺老幼挤在一起。秦战正在安排将士分发粮食。
这些都是从西北逃来的。他看到我来，解释道，叛军烧杀抢掠，他们无处可去。
我点点头，走近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孩子多大了
三岁。妇人哽咽，一路逃来，连口热饭都没吃过。
我看着这些疲惫的面孔，心中一动：战哥，我有个想法。
说说看。
将军府后院空着那片地，不如建个学堂。我说，让这些孩子有书读，妇人们也能学些技艺。
秦战沉思片刻：你要办学堂
是的。我坚定地说，女子也该有求知的机会。况且，教她们认字读书，学习女红，将来也能自食其力。
这…不太合规矩吧管家在一旁犹豫道。
秦战却笑了：有什么不合规矩我秦战的夫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得到丈夫支持，我立即着手准备。将军府后院改建成学堂，请来女先生教授诗书礼仪，又找了绣娘教授女红。
开学第一天，来了二十多个学生。有难民的孩子，也有城中百姓家的女儿。
夫人，这个字怎么写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问。
我蹲下身，握着她的手写下知字：知，就是明白的意思。人要多读书，才能明白更多道理。
渐渐地，学堂的名声传开了。不少将士也把家眷送来学习。
这天，我正在教授《女戒》，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
夫人！管家慌慌张张跑来，白姑娘来了！
我心头一跳。白芷，就是秦战一直守护的妹妹。
我整理一下衣裳走出去，就见院中站着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她穿着素雅的襦裙，眉眼间透着几分英气。
嫂子。她先开口唤我，语气温和，听说你在办学堂
我点头：是想让这些女子们多些出路。
白芷笑了：我原以为，你会像之前那些人一样，想方设法接近我。没想到，你竟是真心实意要做事。
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追求。我说，我不需要攀附谁，只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难怪大哥会改变。白芷意味深长地说，你确实与众不同。
从那以后，白芷经常来学堂帮忙。她见识广博，很受学生们欢迎。
一天晚上，秦战回来得很晚。我正要问他为什么，就见他取出一个木匣子。
这是…
打开看看。
我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方金印，上面刻着女子学堂四个字。
朝廷已经准了。秦战说，从今以后，这就是边关第一所官办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