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根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手机响了，是医院的电话。
护士的声音很急切。
“江先生，林小姐情绪很激动，一直在找你，你快过来一趟吧。”
他掐灭烟，拿上车钥匙去了医院。
病房里，林薇薇看到他，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阿驰，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
“都是沈念，是她推了我，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江驰看着她。
她的脸没有血色，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和五年前，她在别墅里割腕时一模一样。
他当时心痛，自责，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
现在，他心底下一片空白。
他抽出了手：“你好好休息。”
他转身走出病房，没有回头。
他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他公司的办公室。
他让助理去查一件事。
查林薇薇的主治医生，查她所有的检查报告，查她进医院后的所有监控。
助理的效率很高。
第二天一早，一份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江驰一页一页地翻看。
他看得非常慢。
林薇薇的主治医生，是她的远房表哥。
林薇薇的检查报告，显示她根本没有怀孕。
血液hcg检测结果是阴性。
那张先兆流产的诊断书，是复印的。
别墅花园的监控清晰地记录着当时发生的一切。
我冲向她，她自己顺势倒下。
我的手离她的身体，还有一段距离。
江驰看完了最后一行字。
他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他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五年前，林薇薇用一次通电话，一次假装的割腕，让他挂掉了沈念求救的电话。
五年后，她用一次假装怀孕，一场自导自演的流产，让他差点掐死沈念。
他都信了。
一次又一次。
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是我，查五年前，沈念在市中心医院妇产科，查她所有的就诊记录。”
半小时后，邮件发到了他的邮箱。
他点开。
沈念，妊娠12周，先兆流产，急诊保胎手术。
家属部分填写栏，只有两个字。
沈念。
江驰的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屏幕碎裂。
他捂住脸，肩膀开始颤抖。
他想起了那个电话。
他在电话里对她吼：“你有什么事比人命还重要吗？”
原来，她这边，也是一条人命。
是他的孩子。
是他和她的孩子。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像个傻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他站起来，冲出办公室。
他要找到沈念。
他要告诉她，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