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喝够了没？”
天牢中，受到雨水滋润的青年，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些生气。
费力喝了几大口后，
干裂得近乎脱皮的嘴唇，终于不再那般干燥。
杨子规趴在冰冷的地面上，雨水将他从头淋到尾，
头发湿漉漉的，脸上沾满了水珠。
“唔”
身上的伤口在水流的催化下，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杨子规呻吟着，抬起沉重的眼皮。
嘴唇动了动，却只吐出一口微弱的气息。
茹月公主站在牢房外，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趴在牢房内的青年，
血红色的眸底一片漠然。
“怎么，本公主赏你喝水，不知道心怀感激？”
“呵，也是！
贱奴就是贱奴！”
“主唔”
茹月公主控制着雨水，又是一大波水流袭来，
无情冲击着那冷峻苍白的容颜，
雨水洗涤着青年的眼眸，洗涤着青年的头颅，
顺着脸颊滑落嘴中，
那苦涩的滋味像极了他悲惨的余生。
杨子规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洗礼的完成。
内心一片麻木，屈辱什么的似乎在时间的长河中化为漫天碎影，
在她面前，他还有尊严吗？
注定是这般结局。
蝼蚁尚且偷生，为了活下去，不丢人！
雨停了，洗礼完成。
杨子规艰难趴到茹月公主脚下，跪直身子，脑袋紧贴在地上，
贴在雨水中。
“多谢主唔公主殿下赏赐”
茹月公主不为所动，淡淡俯视着被淋湿的青年，扫了扫地上的雨水，
良久后，冷冷命令道：
“都舔干净！”
“是公主殿下”
杨子规咬了咬嘴唇，麻木地清理着牢房中的雨水，
混合脏污的泥土吸入嘴中，难受到他想吐。
可他不敢吐，也不能吐！
“yue”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好几次的呕吐都被杨子规强压了下去，
时间仿佛彻底凝固在此时，天牢内唯有一道青年跪趴在地上，机械般的清理着四周。
爬着爬着，一滴清泪无声的滑落眼角，
滴落在雨水中，
无声诉说着他内心的破碎。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良久后，在杨子规的费力清理下，牢房内已被清理干净。
青年重新跪回茹月公主面前，
伸出颤抖着手，轻轻摇了摇她的裤腿，
“公公主殿下，求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敏敏他们好不好？”
“奴罪孽深重，愿余生活在主子脚下，
无论殿下如何责罚，奴都心甘情愿求求殿下”
“大发慈悲？”
茹月公主周身泛起血光，无情将青年重重轰飞至墙上，
“你也配！”
“你杀我父汗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大发慈悲？”
“嗯？”
一大口血珠划过空气，伴随着青年重重倒地的声音。
失去内力的杨子规，压根扛不住这般攻势，
现在的他，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甚至不如普通人。
剧痛中，杨子规一步又一步地重新爬到茹月公主脚下，
匍匐在她裤腿下，
无声哀祈着。
“我真想将你这条贱狗五马分尸，让你千刀万剐！”
茹月公主玉手血红色真气涌动，眼见就欲落在青年的脑袋上。
可是却迟迟不肯下坠，唯有那极冷的声音回荡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