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把小宝交给保姆哄，颤抖着手立刻给120打电话。
周围的人好心来帮忙，抓住了想要逃窜的温以晴。
我抓住沈黎川的手，他倒在血泊里，眼神涣散。
“你撑住，救护车就快来了！”
“老婆”
沈黎川努力回握我的手。
“还好，还好你和孩子没事”
“我前段时间发现她总是跟踪你，派人去警告过她，没想到她怀恨在心，咳咳咳”
沈黎川咳出血，手上的温度更凉了。
“你别说话了，救护车来了！”
法院离市中心医院很近，救护车到时医生立刻把沈黎川抬上支架。
但他死死抓住我的手。
“老婆，你别离开我好吗？”
我安抚他，“我陪着你一起。”
他终于放心，昏了过去。
手术室的灯亮了六个小时，期间下了两次病危通知。
我坐在长椅上，泪不知不觉流了满面。
从法庭到现在，好像和做梦一样。
突然，手术灯熄灭。
沈黎川被推了出来，头上被纱布厚厚包住。
医生叹了口气，“患者情况很不稳定，要看后续情况怎么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我麻木地谢过医生，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看向面色惨白的沈黎川。
我打电话给保姆，叫她把小宝带来。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她必须见沈黎川最后一面。
过了一夜，沈黎川的情况有所稳定。
我和小宝被允许进去见他。
他虚弱地睁开眼，看到我们露出个笑。
“老婆，幸好我提前提防了她，看到你们没事真好。”
“你放心，我之前吩咐过手下的人，如果温以晴做了不利你的事情，她会付出代价的。”
我开口，声音沙哑。
“谢谢。”
“不要道谢，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温以晴伤害。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以前我总是觉得，只要我赎罪，只要我求求你，你总能原谅我。”
“可现在我发现，已经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抹去的，老婆，你当初难产的时候，是不是比我现在更痛？”
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老婆，可我还是想问你，可以原谅我吗？我真的爱你。”
我沉默许久，最终摇摇头。
“我们不要再纠缠了。”
沈黎川偏过头，脸上一片水光。
“你好好休息吧，我下次再带孩子来看你。”
我抱着小宝离开，关门前，没有回头。
可没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沈黎川。
当天我走后不久，他就去世了。
医生说是病情恶化。
根据沈黎川早就立下的遗嘱，他名下的财产将由我全部继承。
而温以晴也被判了死刑，将在不久后结束生命。
我处理沈黎川的骨灰，埋在一片绿水青山的地方。
路上阳光正好，小宝牵着我的手，稚语不断。
我笑了笑。
抬头看，天高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