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市大剧院，灯火辉煌。
门口豪车云集，衣着光鲜的人们鱼贯而入。
陆砚清的车刚停稳，门童小跑着上前，恭敬地拉开车门。
陆砚清率先下车，整理了下西装袖口，然后自然地朝车内伸出手。
阮蕴玉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尖微凉。
她顿了一秒，还是把手放了上去。
他的手心也是凉的。
陆砚清稳稳握住，牵着她踏上光洁的红毯。
瞬间，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
有好奇的、打量的、惊艳的，认出陆砚清的人更是低声议论起来。
阮蕴玉能清晰感觉到那些视线。
她挺直背，目不斜视，但挽着他胳膊的手，却无意识地收紧了。
“紧张？”陆砚清侧过头，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没有。”阮蕴玉立刻否认，声音有点硬邦邦的。
陆砚清几不可闻地低笑一声，没再追问，牵着她步入金碧辉煌的音乐厅大堂。
巨大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空气里混合着浓郁的香水味和高级雪茄的气息。
阮蕴玉闻到这味道，微微蹙眉。
她不喜欢。
刚走几步，就有人端着香槟迎上来，“陆律师，好久不见！”
“陆老弟，你也来了？”
“陆律师，这位是？”
陆砚清从容应对，或点头致意，或简短寒暄两句。
当被问及阮蕴玉时，他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我太太。”
仿佛这就是天经地义的答案。
阮蕴玉脸上挂着练习过般的得体微笑，配合着点头，扮演着“陆太太”的角色。
内心却一阵讥讽，也不知道陆砚清怎么脸气这么厚。
“陆太太”，他也是真是介绍得出口。
他们一路往区走，短短一段路，陆砚清至少被三拨人拦下攀谈。
陆砚清应付得颇为熟稔。
阮蕴玉像个精致的挂件，安静地站在他身边，脸上保持着微笑，心里却越来越麻木。
他游刃有余地穿梭在这个名利场，而她格格不入。
“砚清哥，阮小姐，好巧啊！”夏悠晴走近，笑容明媚得有些刺眼，声音清脆，“阮小姐今晚这身打扮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差点没认出来呢。”
“看来砚清哥眼光真不错，很会挑衣服嘛。”她话里话外都带着钩子。
夏悠晴穿着一身张扬的红色露背长裙，挽着一个大腹便便、笑容满面的中年男人。
她眼神落在阮蕴玉挽着陆砚清手臂的位置，眼底闪过毫不掩饰的锐利和一丝玩味。
陆砚清眼底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冷淡地招呼，“夏小姐，王董。”
他对夏悠晴身边那个被称为王董的男人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