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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

时至今日,她来找我,竟然还是为了钱。

“妈她她病得很重,需要钱做手术。”

她见我不说话,急忙解释道。

“医生说,再不做手术,就”

“是吗?”我毫不客气地打断她。

“这次是脑癌还是胃癌?”

我分不清她话的真假,更懒得去分清。

林晚星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姐,我没骗你!是真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诊断单,想递给我。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

“林晚星,你觉得我还会信吗?”

她的手僵在半空,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一年多,我想了很多,我知道以前都是我对不起你。”

“可是妈她她毕竟是我们的妈妈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她哭得声嘶力竭,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又是这一套。

用亲情bangjia,用眼泪博取同情。

可惜,对我已经没用了。

“她是你妈,不是我妈。”我冷冷地说。

“她的死活,与我无关。”

说完,我绕过她,径直向小区大门走去。

“林朝汐!”她在身后尖叫。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会遭报应的!”

我没有回头。

报应?

我的报应,早在出生遇到她们母女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而现在,我只是亲手结束了它。

几天后,姑姑又给我发了消息。

她说,我妈真的病了。

她因为长期伪造疾病,乱吃药,导致身体机能真的出了问题。

现在半身不遂地躺在医院里,每天都需要大笔的医疗费。

林晚星那点微薄的工资,根本无力承担。

她跑遍了所有亲戚家,没有一个人肯借钱给她。

最后,她没办法,把我告上了法庭,要求我履行赡养义务。

我收到法院传票的时候,正在收拾去新西兰的行李。

我的律师告诉我,根据法律,我确实有赡养的义务。

“没关系,”我对律师说。

“该我承担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开庭那天,我没有去。

我委托律师全权处理。

林晚星在法庭上哭得泣不成声,控诉我的“冷血”和“不孝”。

法官最终判决,我需要每月支付我妈三千元的赡养费,直到她去世为止。

宣判结果出来的时候,我人已经在新西兰的皇后镇了。

我站在山顶,看着脚下被冰川切割出的湖泊,和连绵起伏的雪山。

手机收到律师发来的消息。

“林小姐,事情解决了。”

我回复:“辛苦了。”

然后,我设置了一个银行自动转账。

每个月一号,三千块钱,会准时打到法院指定的账户上。

这是我,对生下我的那个女人,最后的一点仁慈。

也是我,对自己过去三十年人生,画下的一个句点。

法律上的义务,我尽。

但感情上的牵绊,到此为止。

我关掉手机,张开双臂,对着壮丽的山川,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是青草和冰雪的味道。

我的下半生,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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