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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市国际机场，t2航站楼。
程意青背着包，拎着行李箱，站在队尾，手中握着护照和登机牌，穿着一身浅灰长风衣，头发盘成利落的发髻，脸色平静，眼神透亮。
她的行李不多。
只有一个登机箱，一只双肩背包，以及一叠快被翻皱的创作手稿夹在手臂里。
此刻，另一头的城市角落里，几个人也在拼命追赶着她的背影。
“她真的飞了？”林源一边喘气一边盯着手机上的航班动态，“gn984，确认了，她买了今天上午的票。”
“现在几点？”
“9:02，再晚十分钟，连安检都进不去了。”
徐知棠有些急促地喘着气，一把拉过手机，新做的指甲几乎掐进屏幕。
“她为什么没有跟我告别就走了？”
林源低声：“她不是早就说过不会再留了吗？”
他们从地铁站一路狂奔到出租口，再从出租口换乘机场快线，车上，徐知棠一边刷新着通讯录，一边拨出电话，一遍、两遍、三遍。
始终无人接听。
终于，在第四遍拨打时，那边传来机械的语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的微信头像已经变灰，朋友圈清空，连备忘录共享都退出了协作组。
冲进候机大厅时，广播正在做最后倒数：“gn984航班，登机通道即将关闭。”
他们跑到登机口时，最后一位旅客正好推着登机箱迈入舱门，机场工作人员礼貌地拉起围栏：“很抱歉，登机口已关闭。”
“等一下！”徐知棠脸色煞白，“请问程意青，她登机了吗？”
工作人员看了她一眼，翻开名单：“程意青女士，五分钟前已通过安检，目前已登机。”
“她真的走了？”
林源抬头看向窗外，正好一架白蓝相间的客机缓缓滑出跑道。
没人再说话。
那头的程意青，正在靠窗坐定，她系好安全带，把手稿放进前排口袋里，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她不再属于那些让她心碎的地方。
就在飞机腾空的那一刻，她睁开眼，看向窗外的城市。
苏安市在脚下变成迷你模型，楼宇渐远，街道模糊，一切都小得像一个记不清的梦。
她轻声说了句：
“再见。”
飞机穿过云层，光线涌进机舱，她闭上眼，嘴角终于浮出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