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朋友电话,养母得了绝症想要看我一眼。
回到家后,养母哭着告诉我,我走了七年,哥哥就等了我七年。
她口中的人,是我爱了整个青春,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
也是要了我地嫁给他,成为他真正的家人。
直到我十八岁生日那天。
那是我人生中最盛大的一场宴会,也是我人生中最盛大的一场笑话。
顾修远那天二十三岁,西装革履,英俊挺拔,是全场的焦点。
我提着裙摆,穿过衣香鬓影的人群,端着两杯香槟,走到他面前。
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哥,”我鼓足了毕生所有的勇气,“我喜欢你。”
我以为会看到他惊喜的,或是哪怕一丝动容的眼神。
我没有等到。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淬了冰的审视和厌恶。
“顾瑾。”
他连名带姓地喊我,声音冷得像寒冬的北风。
“注意你的身份。”
“谁教你这些不知羞耻的东西?”
他身旁的白青青笑得花枝乱颤,漂亮的红唇里吐出最恶毒的词。
“哎哟,修远,你这个妹妹……该不会是想跟你乱伦吧?”
乱伦。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脸上。
我百口莫辩,脸涨得通红,只能用蚊子般的声音反驳。
“我们……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可没人听。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嘲讽,鄙夷,看戏。
而我曾以为是全世界的那个男人,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他只是将酒杯递给侍者,理了理自己没有一丝褶皱的袖口:
“顾瑾。”
“和青青多学学,什么是名媛的教养。”
我如遭雷击。
我从未想过,喜欢一个人,是件丢人的事。
更没想过,喜欢顾修远,会被他亲自定义为——
没有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