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我没有！”顾岳山狡辩道。
“是你妈她自己身体不好，抑郁而终，关我们什么事！”
我飘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
我记得母亲去世前，精神状态一直很好。
是林悦来了之后，母亲的病情才急转直下。
现在想来，恐怕不是巧合。
“那暖暖呢？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顾晔的质问像一记重锤，敲在顾岳山心上。
提到我，父亲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厌恶所取代。
“她？她跟你妈一个德行！从小就娇生惯养，自私自利！”
“我早就受够她了！如果不是怕影响公司股价，我早就把她赶出顾家了！”
“她死了，正好给芊芊腾位置！这都是她活该！”
“活该？”
顾晔笑了，他缓缓地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三个人。
他的父亲，他父亲的情人，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就是这三个人，害死了他的母亲，害死了他唯一的亲妹妹。
他曾经以为的幸福家庭，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而他就是这个谎言里，最愚蠢的帮凶。
是他亲手将自己的妹妹推向了深渊，在妹妹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了视而不见。
也是他，害死了这个世界上，还真心在乎他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
顾晔仰天大笑，眼泪却流了出来。
他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眼神从绝望，一点点转为森然的杀意。
“你们，都该死。”
“阿晔，你你想干什么？”
看着儿子眼中那不加掩饰的杀意，顾岳山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林悦和林芊芊更是吓得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顾晔没有理会他们。
他转身，缓缓地走出了房间。
当他再次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把消防斧。
“顾晔！你疯了！快把斧子放下！我是你爸爸！”
顾岳山色厉内荏地吼道。
“爸爸？”顾晔轻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我没有你这样猪狗不如的爸爸。”
他一步步走近，“你还记得吗？我十岁那年，发高烧差点死了。”
“是妈妈跪在雪地里，求了医生三个小时，才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你还记得吗？暖暖五岁那年，为了给我摘一朵花，差点丛悬崖掉下去。”
“我抱着她哭了一整晚，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
“我们才是你真正的家人啊”
“可你，都做了些什么？”
顾晔的眼神，落在了林芊芊身上。
林芊芊吓得尖叫起来：
“阿晔哥哥！你别过来！不是我！害死姐姐的人是你！”
“是你亲手把她推下去的！不关我的事！”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啊，是我”
顾晔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是我亲手害死了她”
“所以，我要赎罪。”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抬起斧头就砍向了还在尖叫的林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