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在边境长大，但进入西凉国内还是第一次。四处的景物对我来说很新奇，我像是做回了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到处逛逛玩玩，对眼前出现的一切都感到好奇。领队选的客栈也极具异域风情，西凉土地不及大启肥沃，却是极其辽阔，不同的客房之间还有如同迷宫般的花园，跟宫殿似的。我们把行囊放到房间，随即，我便迫不及待去了当地的市集。西凉人性情豪爽，即使看见我脸上的疤痕，也没人露出异样的目光，照样热情招呼我。“小姑娘，这对人偶喜欢吗？正好长得像你们，瞧瞧，这支人偶的头发也是银色的。”一名小摊商贩拿起用木支架撑起的小人偶，笑眯眯在我眼前摇晃。这种人偶的确很别致，哪怕我不想和身后的沈时风被认为是一对，也忍不住接过来仔细瞧看。“多少钱？我买了。”沈时风低声开口。小贩立刻笑容满面比了个数。不等我拒绝，沈时风已经把钱给了出去。我拿着那两支小人偶，蹙眉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西凉话？”“在过来的路上，用不到十天的时间便学会了。”“......”我无话可说。沈时风的脑子确实好用，十天内掌握一门新的语言，对他而言不算难事。他轻轻接过我手里的一支人偶，认真凝视，“我可以留着这个吗？它很像你以前的模样。”他手上的女偶笑颜灿烂，像我以前没心没肺的样子。“随便你。”我转过身，拿着这支银发人偶总觉得别扭，于是，我干脆放回了小贩的摊上。小贩喊道：“姑娘等等，你东西没拿！”“我不想要了，你拿回去继续卖吧。”说完，我头也没回的往前走。沈时风追上来，我的余光瞥见，他手里拿着两支人偶，看来他把我放回去的又拿上了。不过，本来就是他自己掏钱买的东西，如何处置都由他决定。“我先替你保管。”沈时风低声道，“等你原谅我了，我再还给你。”“少做这些费劲的事，你不嫌麻烦吗？”“不。”沈时风摇头。我总算好好打量了他一眼，结果却看见他的眼底蕴着笑意，明明刚被我拒绝，也不知道他在开心个什么劲。我忍不住问道：“莫非你很喜欢西凉的风土人情，看起来你的心情很好。”“此地风景确实特别，不过，我只是想起了以前和你一起走在街上的时候。”说着，沈时风眼眸深处漾起了更浓郁的笑。回忆总是纯真甜美的。对他来说是如此，但于我而言，那些满怀甜蜜希望的年少记忆，早已变成了一把把扎进心里的尖锥。曾经有多幸福，知道苏小曼的存在以后，我就有多痛苦。痛和甜，我都打算让它们随风消逝了。“那里好像有好吃的。”沈时风忽然拉起我的手，兴致满满往右边跑。我本来想甩开他，但闻见一股酸酸辣辣极开胃的气味，不由得食指大动，脚步也不争气的跟着一起跑了过去。落日余晖下，沈时风转头看向我微笑，“小灵儿，你爱吃的东西，我全都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