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一圈涟漪。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下意识地去闻自己手上的味道。
“咦？好像真的有点变了。”
“原来的花香味淡了，多了一股……酸味？”
“不是酸味，是一股……像东西放坏了的味道。”
议论声中，最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手背上那片原本洁白丝滑的膏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可怕的变化。
乳白色，迅速变成了淡淡的米黄色。
然后，是恶心的土黄色。
最后，是带着斑驳褐点的，类似腐烂淤泥的颜色。
那股优雅的香气，也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化学品和蛋白质腐败的酸臭味。
“呕……”
一位女董事忍不住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其他人也纷纷露出厌恶至极的表情，急忙用餐巾纸去擦拭手背。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惊愕，不解，愤怒，恶心……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再去看那些打开的瓶子。
瓶子里原本满满的，像冰淇淋一样美好的膏体，正在整体塌陷，变色，表面渗出一层黄色的液体。
场面，如同一个精心策划的恐怖片。
张浩呆呆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那坨“烂泥”，大脑彻底宕机。
他脸上的血色，以比面霜变色更快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
完了。
这两个字，像丧钟一样，在他脑海里轰鸣。
就在这片混乱和恶臭中。
林悠，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张浩。”
她叫着他的名字。
“你用一个偷来的，早已作废的配方，在过去的半个月里，把我们公司最引以为傲的王牌产品，变成了价值三个亿的……”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散发着恶臭的瓶子。
“工业垃圾。”
她的声音平静，却字字诛心。
“你没有为公司省钱。”
“你，砸了天启的招牌。”
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剑一样，刺向了面如死灰的张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