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青鸾急得在古镜里转圈,你仍是锁之命格,血仍属契约体系!
陈牧望着掌心的伤口。
鲜血还在往外涌,滴在青石板上绽开小红花。
他突然想起守护灵睁眼时那抹石青色的温柔,想起初代至尊骨者留下的传说——他们不是被天道选中的傀儡,而是自己选择了这条血路。
那就剥了这命格。他闭紧眼睛,运转灵魂共鸣。
体内那道金纹封印突然剧烈灼烧,像是有把火从骨髓里烧起来。
他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额角的冷汗大颗大颗砸在苏清蘅肩头。
陈牧!苏清蘅急得去推他,却被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扣住手腕。
她能感觉到他的脉搏跳得极快,像擂鼓,你疯了?
这是本源封印
疼吗?陈牧突然睁开眼。
他的瞳孔里有金光流转,后颈的金纹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他摊开手,掌心里的血珠这次没有往下掉,而是悬浮在半空,泛着珍珠般的微光。
这是青鸾的声音突然变轻。
无名之血。陈牧低笑,指尖一弹。
血珠啪地撞在碑影上,竟激起层层涟漪。
原本清晰的字迹开始模糊,像被水打湿的墨宝。
密室守护灵的石像突然动了。
它石青色的眼睛里泛起涟漪,抬手轻轻点在陈牧眉心。
刹那间,海量记忆涌入——雪山之巅,白发男子将至尊骨剜出时的笑容;沙漠深处,红衣女子用血在沙地上写命格由心时的决绝;还有那座已经化作废墟的无名小筑,墙根下埋着半块刻着等你的玉佩。
陈牧浑身剧震。
他终于明白,初代至尊骨者从未想过当救世主。
他们只是想证明,这天地间总有些东西,是天道算不到的——比如他在暴雨夜为苏清蘅撑伞时,她耳尖泛红的模样;比如奶奶临终前塞给他的银锁,里面裹着他婴儿时的胎发;比如此刻,他握着苏清蘅的手,能清楚听见她的心跳和自己的重叠成一个节奏。
原来真正的自由,他低头吻了吻苏清蘅发颤的眼尾,不是打破规则,是让规则不再能主宰我们的生死。
他提起到破律钉,在石壁上重重刻下第二行字:【从此刻起,命格由心,不由天】。
地动山摇般的轰鸣响起。
终局碑的虚影剧烈震颤,表面的血纹像被扯断的琴弦般纷纷断裂。
一道裂痕从碑顶蔓延而下,所过之处,魂灭殉契这些字像被橡皮擦过般消失不见,露出下面空白的石面。
苏清蘅抬头看他。
他的额发被冷汗黏在额角,眼底却亮得惊人,像有两颗小太阳。
她突然笑了,伸手替他擦掉脸上的血:现在觉得,云南的雪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不,陈牧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等这事了,我带你去看。
穹顶的裂缝里,有星光漏进来。
那些原本汇聚而来的金色灵气突然开始躁动,像被什么惊到的蜂群。
陈牧抬头望去,却见天际深处有片阴云正在聚集——那云团中心泛着冷白色,像只闭合的眼睛。
要来了。苏清蘅轻声说。
陈牧握紧破律钉。
石壁上的新律还在发烫,终局碑的裂痕仍在蔓延。
他望着那片阴云,突然笑了。
这次,他要写的结局,天道说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