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呈上的证据是一双鞋,“寻常人的鞋底沾染的应该是泥土或青草的痕迹,可这双鞋的鞋底却是紫褐色,卑职觉着怪异,又去对比那棵栾树,果见栾树的叶子既有绿色,又有紫褐色,应是她使用缩骨功,盘踞在树上时沾染了栾树叶,这才留下了痕迹。”
昭岚还在担心自己所猜测的方向是错的,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找不出实质证据,好在老天保佑,还真就被他们找到了疑点!
为验证猜测,赵启越命人将尧国两位使臣,以及嘉宁公主和侍女都召过来,再请来太医以及田师来判断。
二人仔细比对,又拿来一双鞋子做测试,最终确定侍女鞋底的紫褐色的确出自栾树!
至此,证据确凿,赵启越已然猜到,十有八九是尧国人作祟,这两日只是再等一个证据而已。即便是帝王,他也不能无证冤枉人,当证据呈上来之后,赵启越尚未发话,昭岚已然开口怒斥,
“无端端的,谁会上栾树?先是隐瞒会缩骨功的事实,又谎称自己身子不适在休养,可她的鞋底却有栾树的痕迹,随风正是在栾树底下突然发狂,种种证据都表明凶手就是嘉宁公主的侍女!皇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差点儿就要与皇上阴阳两隔了!”
说着昭岚还掩帕哭啼,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在赵启越的印象中,昭岚性子沉稳,并非沉不住气之人,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她只会默默观察,不太会发声,但她却突然抢先开口,还当众与他撒娇哭泣。
略一思忖,赵启越便已明了,昭岚这才在为他铺路呢!有些事,帝王碍于身份不便去闹,女子哭闹反倒显得合情合理。
只要她一哭,他便可顺势而为,轻拍她的手,柔声哄道:“爱妃切莫动怒伤身,朕会为你做主。”
哄劝过后,赵启越转头怒视殿中之人,“你们尧国人胆敢谋害朕的爱妃,究竟是何居心?看在公主与安郡王联姻的份儿上,朕以诚待之,可你们竟然耍心机使手段,卑劣至极!既然你们尧国人如此阴险,无视两国邦交,那这先前因嘉宁公主和安郡王大婚而签订的盟约也就不作数了。”
侍女跪在地上面色苍白,只一味的否认,却又给不出合理的解释。
眼瞧着无法推卸,使臣将心一横,赶忙撇清,“皇上,一切都是这侍女的错,我们毫不知情,皇上要为瑜嫔娘娘报仇,只管严惩这侍女即可,万不可迁怒尧国啊!尧国诚心与启国结盟,此心天地可鉴,还请皇上大人大量,莫要因小失大!”
赵启越眼角微抽,重重的将盖子搁于茶盏上,清脆的声响也无法掩盖他渐扬的声调,
“朕的爱妃险些丧命在马蹄之下,朕的弟弟被马踩踏,受了重伤,朕最重要的家人因你们而遭受无妄之灾,你居然说这是小事?”
在他们的认知中,启国皇帝严肃但却懂礼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可今日他却突然发了火,似是对此事格外的重视!
察觉到失言,使臣又立马改口,“的确不算小事,但也得赏罚分明,不能因为一个侍女的罪过就迁怒整个尧国,皇上乃盛世明君,必然会秉公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