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聿不是你的错,她本来就活不久了,不要伤害自己。”
邱禾萱扑过去按住他的手。
眼神恳切真挚。
“她死了就死了,你还有我,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去见我妈吗?”
不知死活。
我忽地颇觉好笑。
相伴数十年,抵不过蠢货的几句话。
商聿砚,你该有多悔。
一地血腥,商聿砚眼底猩红可怖,“你说什么?死了就死了?”
邱禾萱瑟缩了一下。
虽然肩膀受伤,但商聿砚却没有再伤害她。
他心里就是有自己的。
只要今天成功结婚,她再给商聿砚生个孩子,商太太的位置就稳了。
来之不易的机会必须要抓住。
想着她放柔了声音,伸手圈住男人的脖子。
“商邱两家是世交,我们理所应当要在一起的,沈阮柠从我身边将你夺走,你知道我有多痛吗?病死就是她的报应,怨不了任何人。”
商聿砚迟迟没有反应。
邱禾萱自以为成功动摇说服了商聿砚的想法。
嘴角抑制不住扬起深深的弧度。
可紧接着腹部一痛。
她茫然低头。
那把匕首已经没入小腹左侧,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
“你也配说我的阮柠?”
耳边轻轻响起商聿砚低沉阴冷的嗓音。
灼热的吐息喷洒在皮肤上,邱禾萱反而如坠冰窖。
“阿聿对不起,”她下意识道歉,给自己开脱,“你太痛苦了,我是想告诉你,这不是你的错。”
男人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戾气。
“没找你算账,你却迫不及待撞上来。”
早在暴露出破绽的那刻,他就没打算给邱禾萱一条活路。
一股寒意沿着四肢百骸流淌。
邱禾萱怕了。
她强撑着勾起讨好的笑容。
“阿聿,其实只有生病这件事我撒了谎,我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又怎么会亲手拔掉我妈的呼吸机?”
猛地抓着商聿砚的手腕,她使劲把刀刃往里推。
泪珠断了线似的。
“我确实有错,你怎么对我都行,可你不能冤枉我,这些事我没有做过!”
商聿砚残忍勾唇,毫不客气将匕首拔出,换了个位置狠狠刺入。
眼看着血流的越来越多。
死亡的阴霾笼罩而来。
邱禾萱额头冷汗密布,“阿聿,我——”
说到一半,她直接被堵上了嘴。
“关进地下室,别让她死了,三个时辰内,我要她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恐惧像看不见的手,攫住了邱禾萱跳动的心脏。
她奋力反抗。
却还是被保镖拖死狗一般,拖上了车。
“唔唔唔!唔!”
扒住车边时,邱禾萱摇着头流泪。
商聿砚呼吸一窒,乍然回想起几天前医院,她也是这副样子求救。
然后呢,他干了什么。
为了让我知错,他把我悬在了空中。
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只靠着拉住窗帘的另一头。
犹如回忆起了万分惊恐的事,商聿砚大口喘着气,跌跌撞撞回到我身边。
他握起我的手,衣袖下,略微畸形的腕部红肿青紫。
男人挺直的肩膀耷拉了下去。
“阮柠……”
无数个相互取暖慰藉的夜晚,我们恨不得把对方融进骨血。
再也不会挨饿受冻,不会受伤流血。
可苦尽甘来,伤我最深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