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啊,忽然有事问我。”张图正回得用心,随口答了一句。“什么朋友?”没想到,先生的问题又来了。先生平时很少管他的闲事,今天怎么连连追问?他瞄了眼先生的神情,秒懂了!“不是太太。”从先生到医院,再到现在,太太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就算不关心先生,先生可是在她的公寓用过餐以后才闹肚子的,最起码得关心一句吧,这是作为请客方基本的准则啊!张图想发个信息提醒太太一句。结果先生一句,“谁问她?她生死与我有什么关系?”照这么说,还是他张图自作多情了?又过了十分钟,他出去接了个电话,进来时,先生眼巴巴盯着他,干涸的嘴唇一张一合,欲言又止。一时间,张图都不知道该不该解释一下,打电话来的人不是太太了。万一又是他自作多情呢?但,被先生这么盯着,他也怪难受的。他只好说了一句,“是我一位男性朋友给我打电话,有些私事询问我。”这下,他没有提太太,总不会犯错了吧?“舒颖死了吗?”啊?张图错愕望着陆然,“应该没死吧!”他们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确切地说是嚣张得很!“让她来给我付医药费,马上!”张图脸部一个扭曲,刚才是谁说她的生死与他无关的,一转眼就要逼着太太来付医药费。“没听见?”陆然眸色一厉。“好的,我马上给太太打电话。”张图拿出手机,拨通了舒颖的号码,舒颖开口第一句话就问,“陆然情况怎么样了?”言语之间,还是关心的。张图注意到陆然冷厉的神色略有缓和,这相当好。“我们已经到医院了,先生正在输液。”估摸着,会问一问在哪家医院之类的,关心关心。却不料,舒颖一句,“嗯,没事就好,挂了!”然后就真的把电话给挂了。陆然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下来,病房里比刚才更冷了。张图硬着头皮再打。“还有事吗?”舒颖显得有点不太耐烦。“太太,先生让您过来给他交医药费。”张图语调里暗暗还有其他提醒的意味。舒颖一直不蠢,一定听得懂的。张图满心期盼,结果换来一句,“干嘛?他又想讹我?”“太太,讹这个字眼用得太生疏了吧,而且您还加一个又字。”她这样一闹,张图都不敢看先生的表情了。“我说错了吗?上次用上亿的古董花瓶来讹,没讹成,这次用他的金贵之躯来讹,怎么了?你们家先生跟我有仇啊?有仇的话正好,离婚处见,把证一领,两不相欠!”嘟!电话挂得比上次还要干脆决绝。张图手指尖抖了一下,现在是彻底不敢看陆然的表情了。“再打!”命令接踵而来。张图冒着被整死的心情,又一次拨打了舒颖的电话,这次连接都没接,直接挂了。紧接着发来一条信息,“夜深人静,请勿打扰,如果陆然实在缺钱,在那等着,明早我去缴费!”舒颖满意地把手机藏在枕头下,为这场火锅,忙了她大半天,真困了。人还没睡着,电话又响了,这次不是张图打来的,是陆然。有完没完?面对张图,舒颖还敢嚣张,真正面对陆然,舒颖得掂量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