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在陆然懵懂不知所云的瞬间。他后脑勺一阵剧烈的闷疼,软趴在了她身上。舒颖松了手,花瓶跌落在地上,隔着地毯发出闷响。她的心也随着花瓶落地而终于落下,经过刚才猛烈的挣扎,现在风平浪静时,她全身瘫软无力。疲惫不堪地四肢摊开,连把压在她身上男人推开的力气都没有。她摸索着,从沙发上,找到一张毯子,顺手一挥,盖在了陆然身上。乏力,以及深夜本能的困倦,让她昏昏欲睡,挣扎了一阵,试图从他身下滚出沙发,都没能如愿,最终扛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感,睡了过去。不敢睡得太沉,怕陆然醒了,她人还没醒。可,继续维持这个姿势,等同于找死。她只睡了半个小时,待力气回归身体,就急急忙忙从陆然的身体下面滚出来。跌在地毯上时,后背砸得生疼,后脑勺还在茶几的一角磕了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睡意全无。手脚被压麻了,眼眶闪着泪花,木讷地躺在地上良久,才缓过来劲来。她立刻抓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衣服,疯逃进她的房间,将房门死死打上反锁,仍然不放心,还咬牙搬来书桌,抵在门后,才算彻底安心。夜深。天,将亮。月光隐入云层,是最暗的时分。睡梦中,后脑勺传来一阵闷疼,身上一凉,陆然幽幽转醒。空气里有一丝熟悉的味道,是舒颖身上若有似无的清香,他霎时多了分兴奋,星海般幽深的眸,在暗夜里泛了泛光芒。他下意识地往身边一摸,左边是一堵柔软的布质软墙,右边空荡荡,他胸口有些麻,后脑勺有点疼,翻了个身。他发现他衣裤都已经不在,只有一床薄毯盖在身上,一个人躺在黑漆漆的沙发上。这沙发平平无奇的质感,不用细想也知道,这是舒颖的公寓。记忆回笼。他转眸看向身侧的茶几,眼眸紧紧一眯。起身,开灯。地上一只滚落的水晶透明花瓶。大小尺寸与后脑勺的疼痛面积大致相等。一口皓白的牙,差点咬碎。他愤然回到沙发,地上散落的只剩他的衣物。捡起穿上,发现衬衫的纽扣少了几枚,往地上一看,跌落在地毯上的,除了他的纽扣,还有两枚粉色草莓形状的。他蹙眉一想,舒颖给他开门的时候,身上就穿着草莓图案的睡衣,正好是粉色的。弯了弯腰,把纽扣捡起揣进西裤口袋里,他看了看时间,凌晨六点不到,离上班时间,还有三个小时。而那个该死的女人,卧室里的灯,透过门缝映射出来,却把卧室关得严实,生怕他再冲进去。他,陆然,陆家独子,盛世集团总裁,整个靖城都要敬让三分的存在。此生此世,第一次被人砸,被一个女人砸了!很好!够狠!够胆!够辣!陆然通知张图七点来接他,临走时把花瓶顺走了!这个重要的证物,当然要带走,好好纪念!有种,别来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