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珠见他如此犹豫不决,只哭道,“原来天师大人亦是薄情的人啊,那我只能找个愿意出银子的,只要能帮我,我就与他成亲,为他生儿育女。”天师见美人落泪,便觉心如针扎,“好,今晚子时你在这里等着,我拿银子给你。”纱珠也未曾想到他竟然鬼迷心窍到了这般的地步,这才满脸羞涩的答应了下来,然后匆匆忙忙的跑走了。等她到了膳房的时候,却已经是乱做一团,都在搬弄着要带去宣王府邸的东西。不过是些面做成的喜饼,或是一些宫制的糕点,只拿着红漆木的盒子摆好,贴上封条,却是要让她们这些人拎着过去的。她正恹恹的装着,一旁忙的不可开交的宫人却又开始嘴碎的说起闲话来了。“你们听说了吗?昨日太子睡在了太子妃的寝宫,这倒是头一遭,不是初一十五的日子,与太子妃在一块。”“如今这东宫要变天了!”“可不是,听闻陛下竟有了废弃太子的意思,如今太子也必须得拉拢国舅一家了。”“太子妃素来刁蛮,听闻昨日发了火,不知砸碎了多少的东西。”宫人叹道,“这太子妃也太不明事理了,这太子有多么迫不得已,连陛下也有不顺心的事情呢!”纱珠忽的觉得有些烦闷,只想着自己上辈子做的那些事情。她不允许他的目光放在旁的女子身上,甚至故意的让他厌恶太子妃,可她却全是因为太在乎他了。“别说了。”她狠狠的将一块喜饼扔了过去,“主子的事情,岂能有你们这样的理论。”众人知她身份怪异,也不敢跟她理论,只得忍气吞声,将盒子盖好,贴上封条之后交给了她。纱珠跟着一行女子出了宫,长长的一条,皆是盛装打扮的宫女。衣衫虽都是一样的,众人便在自己的脸上下功夫,个个香气扑人,差点没把纱珠给呛死了。她的手里拎沉甸甸的喜饼,只站在中间,而很快便有两个八抬大轿被人抬了过来,遥遥的却见元持节与邢鸾镜走来。元持节穿着太子的官袍,用金线缝制的龙纹散着细细的光,让他显得高不可攀,自有一股气度。而邢鸾镜也换上了一件云纱的宫装,头戴步摇,细碎的流苏从她细白的脸颊处划过,却是秉绝世之姿,天上的仙子也不过如此罢了。如此二人,却是神仙眷侣。纱珠却忍不住的叹息,自己上辈子的时候,与他一起赴宴,却是那般的欢喜,而今日的邢鸾镜眼神中却是难掩的暗淡之色。太子轿撵乃是陛下赐的,是断不能让妃嫔同坐的。邢鸾镜只让似织搀扶着,上了后面的同样奢靡的一顶轿子。众人皆低着头,不敢去看太子,只有纱珠仰仗着自己在中间,只抬着眼放肆的去看。却见太子似乎在往她们这里瞧,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良久才转身吩咐一旁的丁樵一句,这才上了轿撵。纱珠也没有在意,只见已经起轿,便跟着众人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