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侍卫的请安声却让纱珠脸色煞白。“属下给太子殿下,刘大人请安......”刘棒槌来了,若是看见自己穿着元持节的衣服,今日非得叫人将她的脑袋摘下来不可。她赶紧囫囵的将外面厚重的衣袍脱下,只胡乱的扔在箱子里,但是头上的玉冕却因为摘得太急,上面用玉珠穿成的串子全缠在了纱珠的发鬓上,她这一拉扯,只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快要被拽下来了!穆莳是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即便隔着那厚重的面具。她几乎也能看见他脸上此时的笑意。她额头上的细汗越来越对,只赶紧道,“还不快来帮忙?!”他却好整以暇靠在轿壁上,双手叉腰,“哦?你这是在求我还是吩咐我做事?”纱珠心底是骂了一声,这才皮笑肉不笑的道,“求您了,大人......”他这个才走了过来,伸手去替她摘缠在头发上的珍珠,倘若的额头抵着他的胸口,隐隐的听见他“咚咚咚”的心跳声,而他衣衫间那淡淡的木兰香,充斥着她的鼻息。元持节与刘不阿一边走着一边商议着祭祀大典的事情,两人的脸上俱是无比的凝重。刘太傅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看适才那些侍卫们已经离的很远了,便压低了声音道,“殿下,如今跟您过来人有太多宣王的爪牙,难免他们会在背地里动手脚,您得多加防备,千万别着了他们的道才是。”元持节皱了皱眉,忽的听见近在咫尺的轿撵内忽的传来了女子的声音,“你慢一些,可疼的厉害!”“闭嘴!”男人虽呵斥着她,却带着几分的笑意,“若是被旁人发现,你就不怕掉脑袋吗?”旋即是女子哎呀乱叫的声音。两人就是一怔,旋即那刘太傅气的脸色铁青,指着轿撵内道“殿下,看看您身边的奴婢,竟趁着你不在......”元持节似乎不相信纱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将厚重的帷幔一掀,却见纱珠正坐在轿撵内一角,正在恭恭敬敬的泡茶。她的衣衫整整齐齐的,半点的褶皱也没有。而穆莳却恭敬的站在另一个角落,都不拿正眼去看一纱珠,只当她是不存在似的。刘大人脸上忽红忽白,似乎不大相信,但看见站在他面前是穆莳的时候,才勉强的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没有发作出来。他是认识穆莳的,也十分惊叹他的才学,也很愿意相信他不会做出下作的事情来,若是有,也定然是纱珠那个贱人给挑唆的。元持节的目光落在纱珠身旁的箱子上,隐隐的有一串玉珠未曾收进去,上面还隐隐的缠着几根青丝,他顿时明白过来,眼底不由得多了几分无奈的笑意。那刘太傅冷冷的瞅了纱珠几眼,这才满脸怒气的走了,好似纱珠荼毒了他的太子殿下了一般。